因為打太少了就需要補勺,耽誤後面排隊同學的時間,打太多了,總不能從人家同學的碗裡再把食物摳出來吧。
總之,這看起來容易的食堂打飯的工作,霍煙發覺,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
許明意一開始其實並沒有好好教她,因為以前也來過不少兼職的女生,說什麼要體察生活的艱辛,來食堂兼職賺取生活費,然而一天不到,她們就全都打了退堂鼓。
然而霍煙卻是認認真真地學了一整天,到晚上開飯時間,竟然也能夠親自上手為同學們打飯了。
這讓許明意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我叫許明意。”他主動對她說了自己的名字。
“噢,我叫霍煙。”霍煙淺淺一笑:“謝謝你今天教我。”
“善哉。”
霍煙見他脖頸間繫著紅繩,懸了一枚玉觀音,才知他信佛。
許明意一邊打飯,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是來體驗生活的?”
今天一整天,這位自然捲都沒說一句話,難得現在主動找她說話。
“我是來賺錢的。”霍煙毫不掩飾地回答:“誰吃飽了撐的來體驗生活,有這時間我倒不如多背背四級英語單詞。”
“你倒是坦誠。”
“嘻,謝謝。”霍煙微微一笑,視窗頂端高牆光對映在她的臉蛋上,面板白皙通透,一雙杏眼水盈靈動,清澈坦誠。
“不過有那人在,你還需要幹活兒賺錢?”
“誰?”
許明意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失言了,於是又喃了聲:“善哉。”
上次的事情算他幫傅時寒一個忙,傅時寒千叮萬囑,絕不能讓她知道,那五百塊錢是自己掏的腰包。
許明意認識傅時寒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沒見他這般緊張過誰,可見他有多在意這女孩。
“你到底在說什麼?”霍煙不解地問。
許明意立刻補救:“你沒有男朋友嗎?他如果知道了,能同意你來食堂兼職?”
霍煙粲然一笑:“我沒有男朋友啊。”
許明意眉毛上下歪了歪:“當貧僧沒問。”
他心說,傅時寒也夠辣雞了,一張張紅票子掏出去,居然還沒泡到妹子,他都替他心疼。
“不過……”
霍煙神秘兮兮說道:“我有個兇巴巴的哥哥,現在也是我的頂頭上司,如果他知道肯定不會放過我,我都能猜到他會說什麼。”
說到他,霍煙的眉眼情不自禁便柔和了許多。
許明意好奇地望向霍煙:“哦?”
霍煙放下鐵勺子,擰著眉頭,清了清嗓子,學著傅時寒嚴肅的調子朗聲道:“是我平時給你派的活兒太少了,還是你這大學念著太無聊了?為了這點錢浪費時間,現在就給我辭職,立刻,馬上!”
許明意沒忍住,嘴角勾起了笑,很難想象,一貫冷靜的傅時寒也有這麼不講道理、氣急敗壞的時候啊。
不過,她學得還真是挺惟妙惟肖,那男人就喜歡拿腔拿調地說話。
虛偽至極,佛祖都救不了他。
許明意說:“既然有個心疼你的哥哥,何必來吃這種苦。”
“不是親哥哥,雖然他很照顧我。”霍煙的手捏緊的飯勺柄:“但是我不想依靠任何人。”
就像蘇莞說的,霍思暖為了與他相配,把自己生生活成了另外一種人,喪失獨立人格就是喪失自我的開始。
霍煙不喜歡霍思暖那樣。
許明意欣賞地看著她:“你不怕被你那兇巴巴的哥哥發現?”
“他平時都在距離男五宿更近的二食堂吃飯,很少來這邊。”霍煙攤攤手,無奈地說:“所以我才來三食堂的嘛。”
她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