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與關隴頗為親近,卻也不能干涉其意志,使其言聽計從。本王會寫信給趙國公,懇請趙國公約束族人,壓制關隴各家門閥,保證帝國之穩定……只是長安距離遼東遠隔萬里,信箋來去需要時日,還請宋國公從中轉圜,安撫太子,勿要急於一時。”
他算是看明白了,想要坐山觀虎鬥然後漁翁得利是肯定不行了,一旦太子下定決心,那並非與關隴玉石俱焚,而是與他李治兩敗俱傷,或許從此之後儲位就徹底遠離他們兩個!
魏王早已明確表態不會競逐儲位,自己與太子再遠離這個位置,那麼將來很有可能皇位便落在其他兄弟手上……
將來的皇帝不是文德皇后嫡子,這怎麼行?
肉爛了也得留在鍋裡,這皇位只能在文德皇后嫡子之間流傳,若是導致皇位最終被其餘兄弟得去,將來自己百年之後,如何有顏面於九泉之下面見母親文德皇后?
蕭瑀甚為欣慰:“殿下心懷社稷、果敢英明,老臣甚為敬佩。殿下放心,老臣定會勸阻太子勿要衝動行事,只不過還請殿下向趙國公言明此事之嚴重後果,請他約束關隴各家,儘快做出決斷。”
什麼決斷?
自然是丟擲幾個替死鬼認下“通敵叛國”“謀害袍澤”之大罪,只要給太子、給天下一個交待,朝局就還能保持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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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頷首,倒也爽快:“本王曉得了,宋國公但請放心便是。”
……
待到蕭瑀離去,李治一個人坐在堂中,有些頹然。
原本他以為且放任太子與關隴門閥爭鬥,他自可穩坐釣魚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待到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太子的儲君之位自然岌岌可危,自己的勝算便又增添幾分。
然則蕭瑀的一番話卻將他的美夢陡然敲碎。
當然,蕭瑀絕非好心前來提醒,而是擔憂太子當真不管不顧的與關隴門閥下場搏鬥導致儲位被廢,希望他能夠讓關隴門閥老老實實的認罪,消弭這一次的軒然大波……
但是說到底,蕭瑀的提醒很是及時。
只要想想父皇得知自己以“通敵叛國”“謀害房俊”這等手段逼得太子不顧朝局天下之穩定而與關隴門閥赤膊相鬥,惹得天怒人怨、江山板蕩而被廢黜儲君之位時會是如何傷心,他便一陣陣後怕。
若非擔憂太子被廢黜之後不得善終,父皇老早就將儲君之位交給自己了。
父皇可以容忍任何事,卻絕對不能容忍他以這種手段去爭奪儲君之位,將手足之情棄之不顧……
坐了好一會兒,李治方才回到書房,執筆寫就兩封書信,封好之後命內侍快馬加鞭送抵遼東,一封交給父皇,一封交給長孫無忌。
待到內侍領命離去,李治揉了揉臉,失望的嘆息一聲。
本以為是天賜良機,卻險些將自己也給陷進去,反過來自己害得幫助太子逼迫關隴門閥趕緊認罪……
實在是令人鬱悶。
喝了口茶水,李治又叫進來一個內侍,吩咐道:“備好熱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喏!”
內侍連忙去準備。
李治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衫,瞅著鏡子中的自己面色白皙、相貌俊朗,一襲錦袍丰神如玉,腰帶下綴著一塊羊脂白玉,整個人瀟灑英俊,英姿勃勃,不由滿意的點點頭。
出了後堂,登上早已備好的馬車,在十幾二十個禁衛簇擁之下出了王府大門,徑直沿著朱雀大街向南出了春明門,直抵房家灣碼頭。
這些時日一來,他時不時的便到這邊轉一轉。溜達散心固然有之,但更多還是憧憬著能夠見到那一抹偶爾出現在碼頭的靚麗身影。
礙於對方之身份,非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