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一旦太子登基,房俊更是紅得發紫,權傾朝野亦不為過。
這等形勢之下,房俊愈是名望盛隆,就愈是會有人將柴家搬出來,言及當初河西之戰的不同選擇,一個怯戰畏敵,一個向死而生,孰優孰劣,高下立判。
柴家將會永遠釘在恥辱柱上,子子孫孫都要遭受唾棄,不得翻身……
這是絕對不可接受的。
柴哲威還是沒明白柴令武的意思,有些不悅,不耐煩道:“此間並無旁人,有話就直說,這般遮遮掩掩語焉不詳,哪兒學來的毛病?”
柴令武倒也不惱,手裡婆娑著茶杯,淡然道:“眼下之局勢,想必兄長比我更為清楚。若不想柴家因為你的錯誤而蒙羞,子孫後代皆要遭受非議、受人唾棄,就必須努力爭取。”
這話很不好聽,柴哲威心中有些惱火,但更震驚於這番話中所透露出來的意味。
他有些驚詫,又有些惶恐,瞪著柴令武問道:“此言到底何意?”
柴令武打個哈哈,道:“兄長自詡文韜武略、當世人傑,豈能不明白小弟話中之意?總而言之,小弟就是這個意思,到底要怎麼辦,卻還要兄長拿主意才行。畢竟兄長乃是柴家家主,如此局面更是因你而起,你得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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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聽著自家兄弟這般地痞無賴一般的言辭,氣得柴哲威怒哼一聲,卻罕見的沒有出言呵斥。
他心裡正震驚於柴令武的大膽,琢磨著這到底是柴令武自己的主意,亦或是有人在背後慫恿蠱惑。
當然,更籌謀著那等做法的成功率究竟能夠有多少……
不過只是片刻,他便搖頭道:“如此太過激進,風險太大,陛下雖然身在遼東,但是隻需遼東戰事完結,即可班師回朝。到那個時候,任誰也別想上躥下跳,稍有異動,等待他的結局必然是萬劫不復!雖然因我之故使得柴家聲譽受損,但想必爵位尚不至於被虢奪,富貴依舊可以傳承。可若是踏錯一步,就不僅僅是聲譽、富貴的事情了。”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柴令武,警告道:“茲事體大,切不可恣意妄為!吾為家主,柴家上上下下數千口之生死榮辱皆在我手,誰若是不顧大局,利慾薰心,休怪吾翻臉不認人!”
“呿!”
柴令武嗤笑一聲,最是看不慣大兄這等明明沒什麼本事,卻反而處處以大義名分自居的嘴臉,反唇相譏道:“又非是起兵做反,兄長何必這般?再者說來,眼下柴家之困局,皆由兄長一手操弄,怎地反倒怪罪起我來?”
柴哲威氣得臉色漲紅,額頭青筋直跳。
“染病不出,怯敵畏戰”一事已經成為他一生也無法洗刷之汙點,堪稱奇恥大辱,柴令武卻口口聲聲直指其非,絲毫未將他這個兄長放在眼裡,豈能不怒?
不過未等他出言教訓,柴令武已經坐直了腰桿,向前湊了湊,微微俯身,看著兄長輕聲說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機會素來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吾等深陷絕境,就不得不另闢蹊徑、兵行險招。有些事情可以不做,但是不能不準備,否則萬一機會降臨,豈非任其錯過?若是那般,怕是要悔恨終生。”
言罷,也不待柴哲威反應過來,便起身道:“對了,荊王殿下過幾日於芙蓉園設宴,邀請兄長赴會,去還是不去,您自己拿主意吧,小弟先行告退。”
一搖三晃的走了。
柴哲威目光陰沉的坐在那裡,半晌一動不動。
他豈能不知柴令武言中之意?眼下之局勢平穩發展下去,很大可能便是太子順利登基,朝局一成不變,今日柴家之恥辱,亦將長時間的延續下去,直至永遠成為柴家的汙點,受到世人唾棄。
再加上太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