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渾不吝,整個長安誰有房二最渾不吝?
偏偏就是這個渾不吝的棒槌,混得是風生水起甚得陛下看重,現在儼然成為陛下打擊世家門閥的開路急先鋒,世家門閥的頭號大敵……
氣氛便有些尷尬起來。
原本就是在此聚首商量如何對付房俊,你卻偏偏誇讚他,這合適麼?
高士廉臉上笑容淡然,道:“渾不吝的人不講情面,也不顧情面,自然許多事情做起來便少了諸多顧忌,往往能夠事半而功倍。只是為人處世,自當中正平和,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
獨孤武都也不跟他辯駁,只是說道:“某就事論事而已,何須國公教誨?說回正事,其實依著老夫看來,那房二願意折騰,就隨著他折騰去唄?東西兩市整體翻建,這是極其浩大的工程,非數年之久不可見功,其間變數重重,何必急於一時?”
他的策略很簡單,就是一個字——拖!
東西兩市規模之龐大無需贅述,想要徹底重新規劃翻建,非但需要海量的金錢,更需要漫長的時間。所謂夜長夢多,只要拖延下去,誰知道會出現何等變數?
再者說,人家房俊花錢將世家門閥手中的店鋪買回去,規劃翻建之後再賣回來,即便是從中賺取一些差價又有何不可?反而省心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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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任由世家門閥各自修建,無非是還跟現在一樣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韓瑗忍了忍,沒忍住,插話道:“請恕某多嘴,那房俊做事向來謀定而後動,看似肆意妄為,實則甚有章法。這東西兩市之翻建看似尋常,只不過是吾等未曾領會其中之用意罷了,房俊定然包藏禍心,不可輕忽視之。”
高士廉微微點頭,讚許的看了韓瑗一眼。
韓仲良死得早,但是這個兒子非常優秀,足以支撐起家業。此子非但有見識,尚能憑藉一個兵部主事的身份在自己這等大佬面前侃侃而談,甚至直指其非,可謂有擔當、有膽略。
三原韓氏有福矣……
獨孤武都笑眯眯的看著韓瑗,對他剛剛的頂撞不以為杵,反而笑道:“所以某才說慢慢的拖下去,既然看不清房俊的手段,那麼貿貿然的定計反擊,說不得便會正中房俊之下懷。伯玉以為然否?”
伯玉乃是韓瑗的字……
獨孤武都這般身份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足見對於韓瑗之重視。
韓瑗急忙起身離席,施禮道:“世叔言重了,是小侄想得淺顯了一些,多謝世叔教誨。”
獨孤武都揮了揮手,道:“何須多禮?”
韓瑗這才坐下。
其餘人都看著高士廉,雖則獨孤武都的說法看似不錯,但長孫無忌這個智謀出眾的“陰人”不在,那就還是得高士廉拿主意。
高士廉端坐不動,凝眉半晌,這才說道:“按理說,慢慢的拖著靜待事情出現變化,這是做好的辦法。但是我們亦不能一味的毫無作為,總得要給京兆府添點麻煩。伯玉,若是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又是韓瑗……
席間一眾小輩盡皆看向韓瑗,有些城府淺顯的便露出嫉妒之色。先後被獨孤武都和高士廉這等大佬重視,可以想見韓瑗往後必會受到重用,前程似錦。
韓瑗臉上平淡,全無半絲受寵若驚之色,心中卻暗暗叫苦。
申國公,咱沒得罪你吧?
人家獨孤武都示好,那是給咱面子,看重咱;可凡事過猶不及,您再來這麼一下子,那可就不是抬舉咱了,是替咱吸引火力將咱放在火上烤哇……
可是即便心中不滿,嘴上卻哪裡敢說出半個字?
只得神情鎮定的說道:“京兆府回購東西兩市的房舍店鋪,必然要給出一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