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局投入四千萬貫……這兔崽子有兩個臭錢已經不將天下放在眼內了,動輒千萬貫萬萬貫,好像朕這個皇帝也沒他有錢!”
長樂公主眼皮子挑了挑,想要說些什麼替房俊辯解兩句,卻發現實在無語。
這混蛋實在是太能搞事情,片刻都不肯清閒……
父女兩個飲著茶水說著話兒,不到片刻,便有內侍前來稟告:少府監監正宇文儉請求覲見……
“果然……”李二陛下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
長樂公主便輕斂裙裾,起身輕聲道:“女兒且去後殿。”
一般來說,有外臣在場,公主是要回避的,更何況長樂公主對於朝中之事半分興趣都沒有,自然不願留在這裡。
李二陛下想了想,擺手阻止道:“無妨,宇文儉也非是外人,毋須避諱,就留在這裡吧。”
宇文儉是先帝的至交好友,實際上宇文一脈都跟李家關係不差,李二陛下雖然有些厭煩宇文儉倚老賣老貪得無厭的性情,可畢竟老傢伙輩分年紀擺在那裡,情面總得顧及幾分,若是一會兒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偏生自己又不可能按照他的想法去處置房俊,必然好生為難。
若是有長樂公主在場,宇文儉就算再是不要臉也不好意思又哭又鬧,自己未必會太多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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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只得嗯了一聲,乖巧的坐在李二陛下的一側。
未幾,殿外腳步聲響,人未至,一陣哭嚎之聲便傳來:“嗚嗚嗚,陛下請替老臣做主,老臣不活啦,嗚嗚嗚……嘎!”
哭嚎之聲猛地戛然而止,卻是宇文儉哭著走進大殿想要渲染一番氣氛,不曾想殿內非是李二陛下一人,一個秀美端莊清理絕俗的女子正跪坐在李二陛下身側,一雙剪水也似的雙瞳正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一臉的驚詫莫名……
居然是長樂公主。
宇文儉頓時老臉一紅,哭不下去了,在李二陛下面前怎麼都行,只要引起皇帝的同情心,就必然會狠狠教訓那房俊一番。可是當著長樂公主的面,他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如何好意思撒潑賣乖?
宇文儉雖然一貫覺得臉面不值錢,可到底還是有些羞恥心的……
李二陛下心道果然將長樂留下是正確的,不然單單是這一番苦惱,就必然搞得自己頭痛欲裂……
雖然明知宇文儉為何而來,卻還是柔聲道:“老叔這是怎麼了?來來來,快來坐,讓你侄孫女為你斟一杯茶潤潤喉,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說。”
長樂公主跪坐在原地,上身微微前傾,施禮道:“見過叔公。”
“唉唉,哪裡敢讓陛下與殿下這般稱呼?老臣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說上說著客氣話兒,實則一點都不客氣,大大咧咧的便走過去坐到李二陛下對面,結果長樂公主斟滿的茶水便一飲而盡。
話說折騰了一上午尚未回家,這會兒正是口乾舌燥,一杯溫熱的茶水入喉,那叫一個清爽……
李二陛下和顏悅色:“老叔何以這般情緒激動?您年紀也不小了,更應當懂得養生之道理,年歲大的人最忌大悲大喜,您還是應當多多注意才好。”
若是換了旁人,李二陛下這話裡話外的提點之意如何聽不明白?
可宇文儉就是個厚臉皮的,就算是聽明白了也裝不懂……
下意識但就想哭嚎兩聲博取同情順便利用自己的年歲輩分給皇帝施壓,這是他一貫的伎倆,卻忽然想到長樂公主就在面前,不欲在小輩面前太過跌份兒,只得忍住,做出一臉委屈的神情,道:“陛下您不知道,房俊那棒槌實在是太過分啊!他挖了少府監的工匠嚴重延誤了少府監的工期且不說,老夫去跟他理論,他居然寫了一副【少府監與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