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竇襲更是面色蒼白,雙手不可控制的微微顫抖,他早已隱居多年不問家族事務,對於朝政更是疏遠多年,偶爾在晚輩口中聞聽火器如何如何威力強橫、足以毀天滅地,卻也並未放在心上,認為不過是誇大其詞。
人力有時而窮,如何與天地爭鋒?
然而現在親眼目睹那數十門火炮齊射之時毀天滅地的狂暴威力,以及炮火之下兵卒戰馬俱成碎片的慘烈狀況,直接將他的認知完全震碎。
有這樣威力巨大的武器在手,旁人如何與敵?
所幸右屯衛並未有渡河追擊之意,再將漫山遍野的潰兵驅趕一番之後,便集結兵力勐攻玄武門,對於渭水北岸的潰兵放任不管。
殷秦州急忙命人豎起大旗,再派遣親兵、將領四處收攏潰兵,等到黃昏之時終於在渭水北岸聚攏了七千餘人。
看著眼前丟盔棄甲、士氣低迷甚至傷創處處的殘兵敗將,再想想不久之前還是盔明甲亮、雄姿勃勃的數萬大軍,殷秦州再也忍受不住心痛如絞的滋味,張口噴出一口熱血,眼前一黑,仰天跌倒。
“叔父!”
殷元距離最近,見狀急忙上前將殷秦州攙扶住,惶恐的喊了一聲,他雖是殷秦州親子,卻過繼於殷開山膝下,因此禮法之上只能稱呼殷秦州為“叔父”……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左右將校也大吃一驚,紛紛上前檢視。
“大帥!”
“不要緊吧?”
“郎中?郎中死哪兒去了?”
殷秦州吐出一口血,心頭反倒輕鬆了一些,被殷元攙扶著坐在一個木箱子上,緩了一口氣,擺手制止身邊將校的呼喊,而後指了指平外一側的竇襲,虛弱道:“將那老賊抓起來。”
將校們一愣,殷元半點不猶豫的起身,兩大步來到竇襲面前,竇襲大吃一驚,身邊兩個竇家子弟急忙上前擋住,色厲內荏道:“放肆!豈敢對老祖無禮,你們殷家活得不耐煩了?”
殷元一聲不吭,一拳砸在其中一人的面門上,旋即上前一步一腳踹在另一人小腹,趁其吃痛彎腰之際抬膝撞在其面門,制服了兩人,再度上前拽住竇襲衣領,將他拖到殷秦州面前,狠狠丟在地上。
竇襲年逾古稀,平時養尊處優雖然身子骨還算不錯,可到底風燭殘年,這一下被摔得差點背過氣去,好不容易緩過來,掙扎想要爬起卻是不行,抬頭看著殷秦州,聲音顫抖道:“你意欲何為?”
殷秦州盯著竇襲看了半晌,直至將竇襲看得心裡發毛,這才緩緩道:“將這老賊綁了,殷元你親子押赴其渡河,送去房俊面前。”
“混賬!你瘋了不成?”
竇襲大驚失色,渾身顫抖著道:“吾乃竇氏族老,你若害我,整個關隴門閥都不會放過你!”
“關隴門閥?”
殷秦州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露出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先前被竇襲脅迫的惡氣宣洩出來:“你以為自今而後還有關隴門閥嗎?此戰陛下必勝,到時候重整朝堂,你們關隴門閥必然第一個被抬出來殺雞儆猴,你這老狗既然以我醴泉殷家滿門之生死相威脅,那我就讓你先行一步,去九泉之下等著與你的家人故舊團聚!”
“將此獠送去房俊面前,告知房俊吾醴泉殷家受此賊脅迫鑄下大錯,自今而後與關隴門閥勢不兩立!吾等皆忠於陛下,願意奉皇命行事,但有所令,莫敢不從!”
右屯衛做展現出來的強橫戰力,令殷秦州膽戰心驚,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部隊被火炮齊射差一點灰飛煙滅,普天之下又有哪一支軍隊可以抗衡?
有右屯衛這樣的強軍扶保,更有李靖這樣當時兵法大家以供驅策,陛下怎麼可能不勝?
既然到了這一步,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