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起身一揖及地。
李承乾忙站起雙手攙扶,感慨道:“過去之事,孰是孰非已無意義,縱然沒有關隴起兵,孤這個儲君也註定要讓位……只希望郢國公牢記前車之鑑,往後將天下蒼生放於心頭,勿使權力之慾腐蝕初衷,更不要為了一己之私動搖國本、荼毒百姓。”
事實上,他的確很看得開。
誰能對權力沒有貪慾之心呢?此乃人之本性,他李承乾此時此刻明知回天乏術,心裡又豈能完全放下,毫不在意那曾經唾手可得的至尊權力?關隴兵變,固然是錯,但換了旁人,想必也定是與關隴一般無二。
站在他們這個層級,早已超越尋常的是非黑白。
沒有誰當真純潔如水,也沒有誰一定漆黑如墨,黑白對錯,交織斑雜,眼前唯有利益而已。
或是利在天下,或是一己之私,如此而已。
兩人重新就座,宇文士及問道:“當下局勢,殿下有何章程?”
李承乾淡然道:“父皇雄才偉略、乾綱獨斷,吾身為兒臣,自當謹遵聖旨、唯命是從。”
別說我已經躺平了,就算心有不甘,當真打算有什麼動作,也不可能跟你說啊?
宇文士及當然明白,他也只是扯出話題而已,溫言緩緩頷首,沉聲道:“老臣敬服殿下之仁德,但若是旗幟鮮明的站在東宮這邊,關隴上下命不久矣。但請殿下放心,若是當真有一線曙光,關隴定不遺餘力支援殿下。”
這不是對於之前關隴起兵導致東宮差一點覆亡的賠償,而是關隴為了於危機重重之下求活的手段,但對於彼此來說都大有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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