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過來,看不見小樓內的情形,不知發生何事,有群龍無首,再加上前院喊殺聲一片,都有些莫名其妙,漸漸有些鼓譟起來。
正在這時,一隊兵卒從前院殺了過來,一眾禁衛趕緊組成陣勢,予以抵擋。
這些禁衛當中並無宇文校尉之心腹,故而此刻都一門心思的保衛幾位公主,以為這些殺進來的兵卒乃是亂兵匪寇,雙方雖然還有些距離,但一方殺紅了眼誓要殺進來解救房俊,另一方則悍不畏死堅決保衛公主。
距離越來越近,血戰一觸即發。
房俊坐在廳中控制著宇文校尉,聽到外面廝殺聲震天響起,知道這是水師收到長樂公主的報訊殺了進來,可是外頭那些禁衛並未與關隴貴族勾結參與暗殺自己,若是與水師血戰在一處,每一個死掉的兵卒都是無辜的,可自己卻又不敢輕舉妄動,萬一控制不住宇文校尉,自己便是功虧一簣。
總不能當真將他殺了,等著門口這些禁衛一窩蜂的衝進來亂刀將自己剁成肉醬吧……
正自焦急之時,身邊環佩聲響,扭頭看去,卻是高陽公主一身宮裝、滿頭珠翠,從後堂走了出來。
房俊大急:“殿下出來幹什麼?此間兇險,速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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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控制了宇文校尉,可誰知道門口這些禁衛當中是否會有一個兩個腦子不大好使的,熱血沸騰之中不管不顧的莽一下?
萬一傷了高陽公主性命,一切皆休……
高陽公主步履款款,看著房俊笑道:“郎君莫非以為本宮當真是那等弱不勝衣、手不能提的深閨婦人?”
房俊氣道:“哪兒那麼多話說?速速回去,莫要摻和!”
高陽公主嫣然一笑,秀美的面容透出幾分倔強,斂裾施禮,歉然道:“夫唱婦隨,本是婦人之天性,可今日危在旦夕,縱然知曉夫君是愛護本宮,不忍本宮遭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卻也不得不違逆郎君一次,還望郎君勿怪,待到事情過後,本宮認打認罰,絕無怨言。”
房俊愣了一下,奇道:“說什麼胡話呢?此間皆是兇徒,你不過區區一個弱女子,怎敢隨意摻和其中?”
高陽公主直起身,挺直腰肢,轉向門口的禁衛,清聲道:“郎君錯怪他們了,他們不是兇徒,而是吾大唐虎賁,每一個都秉持著大唐的榮耀!”
門口的禁衛沉默無言,士氣再次低落。
但凡能夠入選北衙禁軍,每一個人都是大唐的勳戚子弟,可以說他們的父輩追隨著高祖皇帝、李二陛下,打下了這錦繡河山的同時,也享受著榮華富貴,沒有人比他們更熱愛大唐。
可是有些時候,難免身不由己。
貪婪也好,糊塗也罷,固然做下著不可饒恕之錯事,但是他們自始至終都不曾有半分背叛大唐、背叛皇帝的心思。
此刻顯然已經一敗塗地,卻能夠得到大唐公主的一句“他們是大唐虎賁”,心裡豈能無動於衷?
高陽公主面色清冷,伸出一隻瑩白如玉的纖纖玉手。
身後的侍女便碎步上前,將一柄連鞘的寶劍放在她掌中。
劍鞘鑲金綴玉奢華至極,劍尾處鮮紅的絲絛微微垂下,高陽公主接過寶劍,回頭對房俊嫣然一笑,清聲道:“吾李家的女兒,各個皆有平陽昭公主之遺風,平素固然嬌生慣養,可危難之際,卻亦可仗劍揚眉!”
抽劍出鞘,將劍鞘擲於地上,就這麼拎著寒光爍爍的寶劍,踩著雍容優雅的步伐,一步一步向著門口走去。
房俊眼睛眯起,心中震撼。
果然是大唐奇女子啊,敢於衝破世俗去追逐驚天動地的自由戀愛,將所有禮法教條踩在腳下,縱死亦要向著陳腐破敗的封建禮教發起不屑一顧的攻擊,當真是有著一顆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