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波津不遠的一座叫做荒陵的山丘上,地勢不高,四周樹木成林溪水潺潺,景緻甚為幽美。天王寺的中門、佛塔、金堂、講堂呈南北向直線排列,這種伽藍布局是模仿了當時中國的建築風格,令房俊感覺頗為親切。
與全世界跳脫紅塵不問俗世的寺院不同,天王寺有著更多的象徵和政治意義。建立之初設定了四個院制,除了傳法修行的道場“敬田院“,還設立了向病患施粥舍藥的“施藥院“、收容病患的“療病院“和收容老弱的“悲田院“,幾乎每一天,都有信眾因為受益而對那位聖德太子歌功頌德。
看著即便被唐軍進駐依舊香火鼎盛的寺院,房俊甚為不滿,這人來人往的安全沒保障不說,香火繚繞的空氣也不好,當即下令驅逐寺內所有僧人,每人發了幾個饅頭令他們另謀高就,然後封閉了寺院,充當臨時的官署。
至於之後聚集在山腳下碼頭上抗議的平民奴隸,房俊大手一揮,唐軍棍棒交加,予以驅散,偶爾有那一二頑固不化者,隔天亦會被鄰居親朋發現莫名其妙的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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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唐軍還為此有些忐忑,畢竟這裡可是人家倭人的地盤,如此蠻橫跋扈萬一激起民怨豈不是麻煩?
可隨機大家就釋然了,預想之中的激烈抗爭完全沒有出現,面對武力剽悍作風蠻橫的唐軍,倭人低眉垂眼比兔子還乖,死了人連坑都不吭一聲,然後將家中的米糧肉菜拿出來,賣給唐軍賺取錢財。
就連房俊也唏噓不已,看著熱情洋溢的難波津倭人,不由想起前世那一支具有傳奇色彩的部隊……
第四師團是日軍中的資格最老的師團之一,乃是由大阪的菜販商人組成。
第四師團按照編制那是響噹噹的甲種師團,主力序列的作戰部隊,下轄四個聯隊,配備了一流的武器裝備,堪稱日軍“精銳“。然而它成立沒多久,“窩囊廢“的名聲就傳遍了整個日軍,尤其是第四師團的核心部隊--第八聯隊,因為在日俄戰爭中屢戰屢敗,獲得了“敗不怕的八聯隊“綽號……
後來第四師團劃歸關東軍序列,正逢蘇聯與日本在中蒙邊界的諾門坎交戰,關東軍調集軍隊參戰,結果從海拉爾到諾門坎,第二師團走了4天,第四師團卻整整走了8天,而且大量人員掉隊。
湊巧的是,第四師團先遣隊到達前線的當天,蘇日宣佈停戰……
訊息傳來,掉隊的第四師團官兵彷彿吃了大力丸一樣迅速跟了上來,連留守的官兵也有不少“帶病“趕赴前線,一邊還在萬分懊喪地抱怨居然沒有機會打上一仗。
所以返程的時候,齊裝滿員、精神飽滿的第四師團成了日軍中最威武的部隊,而率先趕到戰場的第二師團卻丟盔卸甲、傷兵滿營,士氣萎靡……
當時日軍各部的臨別致詞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第二師團,戰況較好時就說“武運長久“;情況不妙時就說“九段坂見“,然而第四師團的官兵告別時,卻常說“御身大切“,這話寺廟意思?翻譯過來,即“保重貴體“、“身體最重要“,或者乾脆就是“保命第一“……
第四師團散漫的軍紀成為日軍高層的老大難,即便是綽號“馬來之虎“的山下奉文就曾擔任過師團長,也拿自由散漫的第四師團沒辦法。
日本投降時,第四師團正在泰國的曼谷附近休整,與其他不肯接受戰敗命運不時有士兵剖腹的日軍部隊不同,第四師團的投降與回國進行得異常快捷順利。當全體面色紅潤、身體健康的第四師團官兵出現在日本港口時,本土那些營養不良、形容枯槁的日本人都十分吃驚。
統計下來,第四師團是日軍南方軍中戰死最少、裝備物資保留最完整的部隊。
美軍對這個師團的評價是“愛好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