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李績捋著鬍鬚,微微一笑,眼睛並未離開桌上的字帖,隨意答道:“微臣可不是他房俊的班底。”
李二陛下道:“這可是你的世侄,通家之好,就不顧念那份情誼?”
李績道:“若是來微臣府上混吃混喝,自然由著他,整個府宅他隨處可去。但朝堂之事,微臣只認可能力,能者上,庸者下,可不管他是不是世侄,是不是通家之好。”
李二陛下略感奇怪:“這麼說來,你是不認可房俊進入軍機處了?”
李績直起腰,說道:“微臣公私分明,絕不會徇私廢公,不過微臣自然認可房俊進入軍機處。”
李二陛下差點被閃了一下……
前頭說得大義凜然的樣子,還以為你鐵面無私呢。
沒好氣道:“怎麼,是要跟某說,那棒槌才華卓越、當之無愧?”
李績一臉正色,回道:“陛下英明,房俊固然年輕,經驗欠缺,微臣也明白陛下意欲打壓他的想法,不過拋開這些,難道陛下不認為房俊本身已然擁有進入軍機處,成為軍方重臣的資格?”
驚才絕豔、允文允武,如今的房俊不僅僅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即便是放眼朝堂,能夠與其相提並論者也沒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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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懷疑他就是帝國未來幾十年的重臣之一。
單論軍功,當年西征高昌國,便曾率領麾下神機營硬撼突厥狼騎而不退,兩場遭遇,重創強敵,由此聲名鵲起。繼而一手籌建皇家水師,使大唐戰艦縱橫於大洋之上,恣意馳騁未嘗一敗,將廣袤的海洋納入大唐掌控之中,無數商船安然穿行於各條航線,不僅為大唐帶來海量的財富,更使得大唐之威名傳揚天下,威名赫赫。
再然後,一支孤軍悍然兵出白道,直插漠北,數月之間連挫強敵,殺得漠北雪原橫屍處處、鮮血成河,直搗單于庭,覆滅薛延陀,重演當年衛青、霍去病“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豐功偉績,聲望沖霄、功勳蓋世!
當世之中,除去李靖、李績等等寥寥數人之外,有誰可與房俊在戰功之上一較長短?
大唐軍中,無數年輕兵將將其視為楷模,崇慕之情如大河氾濫、江水滔滔,一舉奠定軍中重將之地位。
房俊若沒有資格進入軍機處,誰還能進?
李二陛下拿起一旁的茶杯,飲了一口茶水,嘆了口氣,道:“看來那房俊今日不會去懋功府上登門了,想必是昨天已經去過了吧?”
李績苦笑,告罪道:“微臣字字句句皆是發自肺腑,絕非顧念私情,還望陛下明鑑。”
用得著什麼明鑑?
房俊的能力、心性,李二陛下清清楚楚,可也正因如此,他才一再想要打壓房俊,令其沉澱下來,循序漸進,夯實根基,待到將來太子登基,方可一朝綻放光彩,輔弼太子穩守江山、開拓進取。
但是現在,明顯打壓不住了。
房俊的才華、能力,都猶如破開雲層之太陽一般,光芒萬丈耀目生花,甚至早已在身邊經略出一層以利益、情誼為紐帶的圈子,即便是他這個皇帝執意打壓,亦要產生不小的壓力。
最怕的是君臣之間離心離德,那可就得不償失……
李績看著李二陛下面色晦暗,陰晴不定,便問道:“陛下可是擔憂,一旦房俊早早上位,權力滋生其野心,將來太子無法恩出於上,不能掌控?”
李二陛下喟然道:“懋功你我君臣一場,某也不跟你說那些虛話,若是現在房俊便身入中樞,手掌大權,待到某百年之後,房俊羽翼已豐,朝中哪裡還有人能治的了他?某相信房俊的心性,此子乃是純臣,絕無半分悖逆之心,可你也知道,權力最是醉人,亦能迷失人的本性,縱然他不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