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惹得不快,那可是冤哉枉也。
送走傳旨的內侍,盧氏領著一大群內眷呼啦啦回到正堂,將那副聖旨高高的掛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讀著,得意非常。
她將高陽公主和武媚娘拉到身邊,叮囑道:“家和萬事興,你們男人這麼有本事,年紀才這麼大就已經是九卿了,往後定能更上一層樓,位極人臣亦是可期。所以你們要戒驕戒妒,切切不可依仗身份便胡亂生事,將家中鬧得雞飛狗跳,我可不饒你們!”
高陽公主和武媚娘趕緊連連表態,必將盡心盡力伺候郎君。
她兩人心裡喜滋滋的,所謂“母憑子貴,妻以夫榮”,休說自幼飽受折磨的武媚娘此刻眉花眼笑喜不自禁,便是金枝玉葉的高陽公主,亦有一種揚眉吐氣腰桿挺直的得意。
一眾姐妹皆是嫁到門閥顯宦之家,夫婿們個個都是人中翹楚出身高貴,也都在朝中任職,有的高有的低,可是有誰能如自家郎君這般年紀輕輕已然身居九卿之高位?
更別說憑藉郎君與太子的交情與看重,待到太子哥哥登基之後,登閣拜相幾乎就是板上釘釘……
想想當初自己還頗為不願意嫁給這個“黑麵神”,嫌他木訥愚笨沒情趣、沒本事,若非父皇逼著,恐怕這份婚約老早就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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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當真是好險就跟這份天賜姻緣擦肩而過……
當然,就算此刻房俊變成一介布衣身無分文,高陽公主也絕對不會再升起一絲半毫的嫌棄之意。因為她知道,哪怕山窮水盡貧窮落魄,那個寬厚偉岸的身影也定然會永遠站在自己面前遮風擋雨。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盧氏瞅著高陽公主眯著眼笑得甜膩,便趁機道:“殿下和媚娘也應當多多留些心思,這麼年紀輕輕的,當多多誕下子嗣才對,否則將來這一大片家業誰來繼承?反正我是不指望你們大伯了。”
高陽公主和武媚娘有些羞紅了臉,一旁的長媳杜氏則又是尷尬又是委屈,偷偷伸手在呆頭鵝一般站立的房遺直腰眼處狠狠掐了一把……
“哎呦!”
房遺直痛叫一聲,等著杜氏,詫異道:“為何掐我?”
本是夫妻之間的小動作,卻因為房遺直的反應使得屋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釘在杜氏臉上,杜氏臉嫩,頓時窘迫不堪,氣得淚花兒在眼眶裡打轉,一跺腳,嗔道:“因為你沒用!”
捂著臉拽著裙裾,扭身跑出正堂,回了自己院子。
房遺直一頭霧水,搖頭嘟囔道:“簡直莫名其妙!古人誠不我欺,當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說什麼呢?”
盧氏鳳眼圓瞪,惡狠狠瞅著自家兒子。
若是放在別家,媳婦兒這般斥責兒子“沒用”,再是開明的主母也得發火,夫為妻綱,還要不要規矩了?
可是在盧氏這邊,卻完全沒有怪罪的意思。
她本身就強勢,宰輔之首的房玄齡都被她一輩子吃得死死的,豈能在乎這些?再者說,媳婦兒這一句“沒用”也算是罵到她的心坎兒裡。長子成親多年,卻獨獨誕下一個女娃,再無所出。房遺直乃是長子嫡孫,天然的家業爵位繼承者,若是沒有一個兒子承嗣,難不成將來眼看著房玄齡這梁國公的爵位就要斷絕,被朝廷收回不成?
爵位傳承自有法理,房俊就算能耐比天大,只要有房遺直在,這個爵位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初始之時,盧氏還以為是長媳杜氏身子的毛病,生不出兒子來,平素雖然未曾因此而苛待,可神色之間難免不滿,惹得杜氏時常偷偷哭泣。後來杜氏也認識到問題的嚴重,主動張羅著給房遺直納了幾房妾侍,結果別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