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呵呵一笑:“那時你不懂的方法!”
“就是這個笨的要死的法子?”李君羨瞅瞅忙成狗的書吏們,撇撇嘴。
“從足夠多的線索中進行歸納,尋找其中規律!幾千條看似雜亂無章的線索裡,哪怕只有十幾條集中指向某處,甚至是某一個人,那就是很值得注意的現象了!在配合六度空間的理論,那麼很輕易就能找出某一些看似完全沒有關聯的人或者事,其實是很緊密聯絡在一起的!”
房俊一臉篤定。
怎麼可能不篤定呢?人家FBI便是透過常年監視目標,收集各種情報,從目標的日常習慣、生活習性、接觸的人物中去尋找規律,最後透過資訊的匯總,找到他們所需要的東西。
這就是大資料之法!
當年FBI的叛徒斯諾登可是爆料了老東家的很多秘密,這種最普遍的資訊收集方式根本都不能稱之為秘密……
其實所謂的大資料之法,核心很簡單,就是放棄對因果關係的渴求,而取而代之關注相關關係,也就是說只要知道“是什麼”,而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一切都拿事實資料說話!
如此先進的方法,在一千五百年的唐朝,於一個不足百萬人的城市裡去尋找一些註定會存在的線索,怎可能沒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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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之後,李君羨和李崇真目瞪口呆!
軍器監遺失了三張弩弓,所有最後接觸這三張弩弓的人,都自動成為嫌疑人,共有七人。然後根據他們的交待,將弓弩交給了誰,以及他們日常接觸過的人,跟他們走得近的人,甚至家裡最近來了上面親戚……
林林總總,分門別類,清楚的記錄在牆壁上的宣紙上,一目瞭然。
其中一個叫做鄭武的軍器監工匠,他的人物關係最為紊亂,但是抽絲剝繭一層層捋下去,最後發現和其他兩個人的所有資訊都歸總在一個人身上。
褚彥博。
經過資料的匯總,這已經不是巧合能夠解釋了,這個人必然在其中擔著巨大的干係!
房俊撓撓眉毛:“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很眼熟呢?”
李君羨臉色有些難看:“褚遂良的兒子。”
“哦——那個傻瓜蛋啊!”房俊恍然大悟,想當初自己跟那位還硬剛過正面,只不過被自己虐得很慘。
李君羨犯了愁:“這可是褚遂良的兒子啊!他要這三張弓弩做什麼?若某沒記錯,那傢伙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打獵麼?可是也找不到他串通刺客刺殺張士貴的動機啊……”
房俊眨眨眼,獻計道:“抓回來審審不就行了?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雖然褚遂良跟自己老爹關係不錯,但是看著那爺倆就討厭,若是能借機會整治一番,想必心情會不錯……
“開什麼玩笑?”李君羨嚇了一跳,瞪眼道:“那可是褚遂良的兒子!”
李崇真冷冰冰說道:“不必抓回來,派出人員密諜,嚴密監視,同時徹查這些時日他同何人接觸過,去過上面地方,然後再用這個大資料之法,必然無所遁形!”
之所以不敢去抓褚彥博,是因為沒有證據。
等到所有的線索都不可指摘,便是李二陛下也保不住他!
房俊伸出大拇指:“孺子可教!”
然後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說道:“趕緊的給我準備個地方,這些事兒你們幹就行了,我得睡一覺……”
李崇真當即躬身道:“卑職這就去準備!”態度恭順,與先前之桀驁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李君羨歎氣道:“某就說你想小子有歪點子,果不其然!這麼難的一件事,被你稀裡糊塗就解決了。依我看,你比我當這個‘百騎’大統領稱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