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奇怪了。你婆婆是什麼人啊，那可是眼睛長在天上的人。她的朋友圈哪個不是達官貴人，我小姑區區一個大學老師，怎麼入得了你婆婆的慧眼？”
林珊珊說，“但她們不僅有關係，而且似乎關係不淺，連約會都特地約的高檔餐廳，還是那種私密性特別好的餐廳，而且是在包廂裡。”
柯辰看向她：“你相個親都要跑去私密性特別好的高檔餐廳？”
林珊珊：“……”
時漾看了眼柯辰，再次幫林珊珊把話題兜了回來：“大學老師社會地位也不低的啊，而且她們年紀相近，說不定以前是同學呢。”
傅景川也看了林珊珊一眼，但並未插話，倒不覺得這是什麼稀奇事。
方萬晴成為他的後媽之前，也只是普通家庭出來的人，她的舊友圈林珊珊小姑這樣階層的人並不奇怪。
方萬晴現在的達官顯貴朋友圈子都是透過婚姻達成的階層上升。
林珊珊被時漾這一假設，倒是一下噎了噎，理論上確實也說得過去。但兩人在包廂裡談事情的樣子，方萬晴藏著掖著的謹慎總讓她覺得不對勁。
最重要的是她小姑林雙越的反常。
她印象中的小姑一直是風風火火對誰都笑嘻嘻的好脾氣，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冷臉過，這種冷臉裡還帶著股看不起對方的不屑。
柯辰注意力還全在她在高檔餐廳相親的問題上。
“喂。”他叫了她一聲，“相親結果怎麼樣？有戲嗎？”
林珊珊不得不抽空看他：“當然有戲。”
“那恭喜了。”柯辰端起桌上的飲料，敬了她一杯。
林珊珊也大大方方地端起飲料和他回敬了一下。
時漾除了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地互相祝賀，完全插不進話。
傅景川全程是與己無關的氣定神閒，很偶爾才懶懶瞥了兩人一眼，但所有注意力還是落在時漾和瞳瞳身上的，懶得搭理兩人。
瞳瞳聽不懂大人的話，只顧悶頭乾飯。
林珊珊專注點全在和柯辰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中被帶了過去，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
柯辰倒是個一心能二用的，他在飯局結束的時候很盡責地給傅景川提了個醒：“傅總，您和薄總的合作方案，法務已經依您的意思擬好了合同，合同我已經發您郵箱，您記得查收一下。”
傅景川吃飯的動作一頓，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吃飯不談工作，我沒提醒過你嗎？”
但時漾已經困惑看向他：“你和薄宴識要合作啊？”
“嗯。”傅景川很平靜地點了個頭，“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時漾點點頭，倒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
偏柯辰管不住嘴也不想管：“我覺得這個生意傅總還是……”
話沒說話，人突然被林珊珊在桌下暗暗踢了一腳，提醒他看傅景川。
柯辰不由抬頭朝傅景川看去。
傅景川正不動聲色看著他，平靜的神色下帶著幾分涼薄冷淡。
這是他和他相處過程中從有過的眼神。
柯辰暗暗心驚，到嘴邊的話硬生生逼了回去。
如果能找到和時漾獨處的機會，他又怎麼會這樣冒險當著傅景川的面試圖提醒時漾留意傅景川和薄宴識合作的事。
自從時漾回來後她簡直是被傅景川拎在了褲腰帶上，哪哪兒都有傅景川陪著，他根本沒機會和時漾聊這個事。
時漾明顯感覺到了三人各異的臉色，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她也知道問是問不出來什麼的，因此也很識趣地不去追問，招呼著眾人趕快吃飯，省得飯菜涼了。
這頓飯還是在相當和諧的氛圍內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