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放心她。”許秋藍不滿。
“那就想辦法讓自己放心,沒有人有義務去揹負你的不放心。”薄宴識說,“別忘了您的親生女兒是怎麼被你逼死的。”
許秋藍臉色瞬間煞白。
“愛沒有錯,但過分的愛就是窒息。你想從她身上彌補你對你女兒的虧欠和愧疚是你的事,但請適可而止,別這個時候把人給嚇跑了。”
說完,薄宴識沒再多言,轉身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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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漾直接打車去了商場。
對方已經在餐廳訂好了包廂。
時漾走進包廂時張校長已經在那兒等候了。
看到時漾進來,他很熱情地起身,微笑朝時漾伸出兩隻手上前:“您好,請問是林晚初林小姐嗎?”
“您好。”時漾也客氣伸出手和他交握了下。
張校長打量著時漾,微笑著道:“沒想到林小姐還這麼年輕。”
時漾客氣笑笑,沒有接話,許是因為對過去沒有任何記憶點,對於“林小姐”這個身份也還沒有很大的認同感。
林晚初是薄宴識暫時給她的身份資訊。
她是被臨時救到船上的,船上沒有她任何的身份資訊。
當時她顱內淤血沒能清除掉,面臨開顱手術的風險,薄宴識也已給她安排好了郵輪在下個港口停靠時的醫院和手術準備。
但她沒有身份資訊也沒有護照簽證資訊,是無法進入別國的。
所以當時為了讓她能順利上岸手術,薄宴識把林晚初的護照和簽證資訊給了她,讓她以林晚初的身份進入了別國。
她見過護照照片裡的林晚初,氣質臉型和五官和她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兩人年齡也相近,所以當時也就很順利地把她送入了當地的醫院,雖然後來評估過後決定暫時不手術了,但她林晚初的身份卻是暫時保留了下來。
薄宴識操辦這些事的時候時漾泰半時間都還是在昏迷中,所以她對這些事也並不知情。
後來在她終於恢復了些,有精神和體力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薄宴識才和她說了這個事。
他說她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證資訊,他只能先將林晚初的身份資訊給她用,從現在開始,她只能暫時是林晚初。
“林晚初是誰?”
時漾記得她當時虛弱問過薄宴識。
薄宴識當時臉上瞬間閃過淡淡的冷漠之色。
“一個被她親自丟棄了身份姓名的女人。”他當時是這麼說的。
“所以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這會方便你以後在這個世界的行走,照片已經暫時讓人替換成了你的。”薄宴識說,“以後對外你就是林晚初,林晚初就是你。我不介意你讓全世界知道林晚初還在,但唯一的要求,你不能讓這個身份有任何汙點。”
因此一直到現在,她都還只是林晚初,也只能暫時是林晚初。
這個身份的存在確實讓她得以以正常人的方式生活。
但相應的,薄宴識不會讓她帶著這個身份脫離他的勢力掌控,因為一旦脫離,他就無法保證她會不會讓這個身份出現任何汙點。
時漾很清楚,隨著她身體的慢慢恢復,林晚初的這個身份也是要慢慢擺脫的。
因此現在面對張校長熱情的“林小姐”的稱呼,時漾也只是客氣笑笑,沒有辦法在心裡產生很大的認同感。
張校長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一落座點完餐,便熱情和時漾表達了他以及學校其他領導對設計方案的認同,以及對她才華的欣賞。
不管對方是單純的商業互捧還是真心實意喜歡,時漾都是欣喜的,這等於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稍稍找到了一點她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