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的車在四十分鐘後抵達了甲方助理約飯的餐廳。
餐廳在機場附近的小鎮上。
得益於機場流量帶來的繁榮,小鎮一方面小區林立,有著城市的燈紅酒綠,另一方面又保留原住民的老舊自建房,繁華熱鬧中又夾著小鄉鎮的雜亂,城鄉結合風格明顯,但小鎮風格更明顯一些。
看著車窗外成片的老舊自建房和大貨車路過時捲起的塵土,時漾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一時間看得有些怔。
司機小陳回頭看到她神色不對,擔心問道:“時小姐,怎麼了?”
他不太習慣叫時漾“傅太太”,總覺得把人叫老了,因此一直以“時小姐”稱呼她。
時漾稍稍回神,看向他,輕輕搖頭:“沒事。”
又問他:“到了嗎?”
“嗯,轉個彎就到了。”
小陳看了眼顯示屏上的導航地圖,回道。
時漾點點頭,沒再多問,只是搖下車窗,朝外面看去。
沿途都是兩三層自建小樓組成的街道,樓齡老舊,大門敞開著。
這個點正是晚餐後的休閒時間,天氣已經開始暖和起來,不少人搬著小凳子坐在門前的小空地上閒聊,看著休閒又愜意。
甲方助理約的餐廳就摻在這一棟棟比鄰而建的民房裡,也是由自建房改建而成,是個大排檔,裝潢看著普通,但已經是周邊比較上得了檯面的餐廳。
餐廳前面沒有停車場,另有指示牌提醒停車場在小巷後。
司機小陳循著指示牌開著車往小巷後走。
小巷的路是破爛的水泥路,坑坑窪窪,僅夠一輛車透過,沿途都是低矮的棚戶和矮舊的平房、瓦房混雜著,與外面的繁華鄉鎮像是兩個世界的。
“對方怎麼約在這個地方吃飯?”
司機小陳一邊小心開著車,一邊忍不住吐槽道。
“估計是要趕飛機吧。”時漾說,人還是不自覺地看著車窗外,強烈的熟悉感讓她眉頭不由皺緊。
小陳沒留意到,只是自顧自地嘮叨道:“那還不如直接約在航站樓裡面,那邊的餐廳可比這裡有檔次多了。”
“可能人家就住在鎮上酒店吧。”時漾說,“機場那邊的酒店和餐廳都比較貴,有些公司對報銷標準有要求,所以會選價效比高一點的餐廳酒店。”
“也是。”
小陳輕應了聲,他沒有這方面的經歷,他的工作不需要跨城出差。
車子已經跟著指示牌來到一個空地圈起來的大型露天停車場,門口指揮泊車的保安大爺趕緊起身指揮小陳去停車。
小陳依著大爺的指揮把車停在靠出口的位置。
時漾推門下車,一邊下車一邊看向周邊低矮的棚戶和矮舊平房,強烈的熟悉感讓她眉頭皺得更緊。
剛指揮小陳停穩車的大爺剛好抬頭,時漾安靜柔美的臉落入眼中時,他面色突然一變,人就突然氣兇兇地衝上前,兩隻手就要去抓時漾。
時漾被他嚇了一大跳,本能往旁邊後退了兩步,避開大爺衝過來的身體,未及看清他的臉,他已經衝時漾破口大罵了起來:“好啊,你還有臉跑這兒來,你把我女兒拐哪兒去了?”
時漾:“……”
她下意識看向大爺,對方看著又幹又瘦,眼神兇狠,面容看著是有熟悉感的,但時漾想不起對方是誰。
小陳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趕緊下車來拉住激動的大爺,一邊著急對他說:“大爺,我們第一次來這裡,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認錯個屁。”大爺啐了他一口,乾瘦的手直直指著時漾,“時漾,時家老頭二十年前撿回來的野丫頭,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小陳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