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遙面色一凜:“你是說她是害死時漾的兇手?”
“我不排除這個可能。”傅景川俊臉繃得死緊,“時漾是救人時被人趁亂推下去的,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她的性子不會和人結仇,更不會炫耀自己惹來嫉妒,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她下手,只有上官臨臨有這個作案動機。”
剽竊時漾作品被揭穿後的惱羞成怒和記恨、竊取時漾身份後害怕被揭穿的惶恐、以及覬覦他想對時漾取而代之的渴望,每一個,都足以成為上官臨臨殺人的動機。
上官臨臨看似嬌縱沒腦子,但其實心機比誰都深沉。
那天在霖城他要置她於死地的時候,她都怕成那樣了,卻還要特地追到河邊衝他喊話,現在想來無非是從傅武均口中得知他透露了她教唆他的事實。
所以上官臨臨心裡害怕,她摸不準他到底掌握了多少線索,只能跑到他面前去試探。
她當時看似委屈的澄清,無非是想洗刷掉她教唆傅武均違揹他命令開工的嫌疑,先站在道德制高點把他掐她脖子一事強行歸因於他的遷怒,再借機解釋清楚當時的情況,好藉此擺脫嫌疑,並藉此試探他掐她脖子的原因,以及對這件事到底瞭解多深。
今天這個事也一樣的問題。
她遇到她無力解決的問題她就先搶佔道德制高點,先用邏輯自洽來完成自我說服,就和上次被指控剽竊時漾設計作品一樣。
她只要咬死了她不知道時漾是沈妤,把那份親子鑑定結果的問題推到醫務人員身上,一口咬定是醫生檢驗結果出了錯,把自己歸類為受害者,她就可以脫身。
畢竟也確實沒人有證據證實她知情,也沒人有證據證明她替換了時漾的頭髮,所有人看到的結果就是她和沈清遙在醫院現場拔頭髮做的鑑定。
她人長得沒什麼攻擊性,嘴甜,擅長邏輯自洽,演技滿分,心腸軟一些的很容易被她的三言兩語和哭訴給糊弄過去。
但傅景川也很清楚,他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是上官臨臨加害的時漾,所以法律層面他還暫時辦不了她。
“既然她要以受害者身份自居,你就好好彌補她這個受害者,讓她繼續待著,放在眼皮底下好好看牢了。”傅景川冷聲開了口,“省得另外找人看著她還得惹上非法拘禁的官司。”
他還正愁揭穿了她後還要怎麼讓她合理合法地繼續留在西城,省得她逃回國外跑了,既然她自己要跳出來做受害者,那就遂了她的願。
“不行!”
沈清遙卻是想也不想就否決了傅景川,“她要是對爺爺奶奶下手怎麼辦?”
想到她可能是害了時漾的兇手,沈清遙就覺得背脊發寒,心裡也沉甸甸的,沉甸之餘又擔心上官臨臨會對老人家不利。他不放心再把這麼危險的一個人放在身邊。
傅景川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你就非得把人留在家裡?”
沈清遙視線對上傅景川的,瞬間明白了傅景川的意思。
“我知道了。”
沈清遙開口,“我會處理好。”
傅景川沒再說話,一個急剎車,把車靠路邊停了下來。
“你回去吧。”
沈清遙點點頭,但並沒有走,他沉默了會兒,看向傅景川的側臉:“時漾她……真的已經……”
傅景川喉結滾了滾,他沒有回他,只冷冷說了聲:“下車!”
沈清遙朝他冷峻的側臉看了眼,終是低聲道了聲歉:“對不起。”
傅景川:“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時漾,是沈妤。”
沈清遙喉嚨哽了哽,沒有說話。
他靜默了好半晌,低聲問他:“我能……看看她的孩子嗎?”
傅景川沒有說話,“啪嗒”一聲按下了中控鎖,沈清遙那一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