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漾抬頭看到傅景川正看著自己出神,不由衝他露出一個笑:“怎麼了?”
傅景川笑搖搖頭:“沒事。”
但視線並未從她身上移開,只是靜靜看著她。
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其實大多時候,時漾就只是是時漾,單純只是時漾而已,他也不會去想起沈妤,甚至都快忘了沈妤這個名字。
但事情真的牽扯到沈妤的時候,他潛意識的第一反應卻又是這是時漾,不能讓時漾去蒙受這個冤屈。
傅景川並不想去深究這其中的緣由,也不想再去面對一次所謂的DNA科學結果,那已經沒有意義。
“剛才去哪兒了啊?”傅景川問,轉開了話題。
“就隨便走走。”時漾輕聲說,而後看向他,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剛不小心路過你爸住院的醫院,在樓下站了會兒,我本來想上去看看他,又覺得不合適,怕影響了他的病情。”
“他挺好的,你不用管他。”傅景川說。
時漾輕輕點頭,手攪動著眼前的湯,輕聲問他:“你這樣夾在中間很難受吧?”
傅景川動作倏地一頓,看向她。
時漾並沒有抬頭,但攪動濃湯的動作已經慢慢停了下來。
“我都知道了。”時漾輕聲說,“你爸現在變這樣多多少少算是因為我而起。”
她說著抬頭看向傅景川:“他容不下我就是容不下我,可能人和人之間就是講究個眼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再強求都沒用,你也別去浪費心力了。”
“你想說什麼?”傅景川看著她,冷靜問道。
“我們……”時漾聲音頓了一下,“沒必要為了瞳瞳這樣強行捆綁在一起。”
“所以……”傅景川黑眸依然緊緊盯著她,喉結上下滾動,“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沒用是嗎?你不需要,是嗎?”
時漾喉嚨也有些哽,他這句話讓她異常難過。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走不出來,只要牽扯到他家和她家,她就覺得異常疲憊,疲憊得讓她想擺脫這一切。
搞創作的人對心境的平和要求度總是特別高。
她其實最快樂的時光還是求學的那兩年。
“你說話!”
傅景川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開口,嗓音已經有些冷沉。
“還能怎麼努力啊?”時漾看著他問道,“你還不夠努力嗎?你努力一下你爸就進搶救室一次,你再努力下去,他人都要沒了。你這樣在中間夾著不難受嗎?”
“而且我身邊也都一群拖後腿的人,我也沒有約束他們的能力,哪怕我和我家人斷絕關係,也阻止不了他們去找你爸。”時漾說著聲音頓了頓,看向他,“他們去找你爸一次,你爸又進急救室一次……”
時漾說不下去,她就覺得一堆的破事,沒有一個是能讓人省心的,而這所有事的源頭僅僅只是因為她和傅景川在一起而已,所以還不如直接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一拍兩散,誰都清靜了。
“我爸的身體狀況確實不是我能控制的。”傅景川看向她,“如果說他真的因此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會難過,但不會因此而自責,甚至歸因你我,這都是他自找的,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強加給他的。我也不希望你有這樣的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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