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下只剩下沈清遙和沈林海上官臨臨等沈家幾人。
沈清遙剛才護著上官臨臨的姿態全然不見,只冷冷看著上官臨臨。
上官臨臨突然有些害怕,忐忑叫了他一聲:“哥……”
沒想到這一聲“哥”換來的卻是沈清遙狠狠的一記耳光。
上官臨臨被打得臉歪向一邊,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清遙。
沈林海也急急上前。
“你這是做什麼?”沈林海邊說著邊拉過上官臨臨,“她是你妹妹啊。”
“是我妹妹就更要教訓!”沈清遙餘怒未消,手指著上官臨臨,“我沒有這樣的妹妹。”
上官臨臨吸了吸鼻子,抽噎著不敢吱聲。
“你還有臉哭?”沈清遙看著她,臉黑得嚇人,“那麼大的場合,你竟然還敢自作主張顛倒黑白,還妄圖拉整個沈家給你陪葬,我看你不僅是沒腦子,還死不悔改!我們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對不起。”上官臨臨不斷哭著道歉,“我真的太害怕了……”
“你別給自己找藉口!”沈清遙冷冷打斷了她,“早知道你變成這麼個玩意兒,我當初就不該找你回來,還不如當你死在外面算了。”
上官臨臨緊咬下唇,哭得更傷心,上氣不接下氣的,又不敢哭太大聲,只是苦苦憋著,又憋不住。
沈林海看著終是有些不忍心:“算了算了,事情發生都發生了,罵她有什麼用。”
想到那份親子鑑定報告,他神色又不由微微頓住,許是經歷了這一系列事,上官臨臨一而再再而三讓他失望的做法,完全將她與幼年的沈妤完全割裂了開來,他心裡並沒有想象中的狂喜,只是有股淡淡的遺憾和難過。
一種說不上來的難過。
他的小妤兒雖然回來了,但又永遠不會回來的難過。
沈林海說不上來,只是覺得疲憊又難過。
他沒再多言,也沒再像以前那樣無條件地寵著她,只是長嘆了口氣,看著上官臨臨道:“好好反思吧,你也不小了,該有分辨是非對錯的能力了,也該有為自己行為負責的能力了,不能總想著犯了事就躲在別人背後。”
說完輕拍了拍她的肩,沒再多言,蹣跚著步履在劉叔的攙扶下離去。
沈清遙也沒再看上官臨臨,追上了沈林海,攙扶著他一塊兒走了。
上官臨臨淚眼婆娑地看著兩人背影遠去,她不明白,當她真的變成了沈妤,為什麼沈家的態度反而變了。
明明在她還不是沈妤的時候,他們還願意不計代價地保她。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們明明對沈妤抱著極大的虧欠和內疚心理,所以在她成為沈妤的這兩年多時間裡,他們總是無條件地包容她的嬌縱,什麼都給她最好的,什麼都給她保駕護航,甚至在發現她用了時漾作品的時候,還願意無條件地護著她。
她以為當他們發現她是真的時漾的時候,這種愧疚和愛會讓他們義無反顧地選擇保下她,哪怕事後會責罵,那也只是愛之深責之切而已,過幾天就好了,但現在,她有點摸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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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川從會場追出來的時候,時漾已經沒了蹤影。
他掏出手機給時漾打電話。
手機在短暫的響鈴後被接了起來。
“你現在哪兒?”傅景川問。
“我先回去了。”電話那頭的時漾嗓音溫軟柔和一如往常,“你先忙吧,不用管我。”
“現在哪兒?”傅景川卻還是那句話。
“我現在計程車上了。”時漾輕聲說。
“你讓司機靠邊停車,我去找你。”傅景川說,人已走向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