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遇消失了，楊楊想盡了一切辦法聯絡他，都沒有成功。
他像是從這個世界蒸發了一樣，或者說，是從楊楊的世界蒸發了。
楊楊斷斷續續地又燒了幾天，等到痊癒時，楊期已經替她把國外的一切都打點好了。
熙熙攘攘的機場裡，充滿了各種悲歡離合。旁邊那一對情侶，已經在憧憬著國外的美好生活，他們看上去那麼快樂。而另一旁送孩子出遠門的家長，卻看起來憂心忡忡。
楊楊往上拉了拉口罩，把自己的大半張臉藏了起來。
“我走了，老楊。”楊楊轉身給了楊旭一個擁抱，“我不在你要老實點，少抽菸，少闖禍。”
楊楊的下巴放在楊旭的頸窩裡，她最近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戳的楊旭疼。
“你才是…”囑咐的話，他已經說過太多。小姑娘一個人遠走他鄉，再多的囑咐有什麼用。
揮了揮手，就算告別。
她就這樣走了，甚至沒有和楊遇說聲“再見”。
*
兩年的時光，不算長也不算短。
楊楊覺得自己好像沒什麼改變，除了個子長高了些，她還是以前的樣子。18歲的成年禮，是楊旭陪著她度過的，在最後吹蠟燭的那一刻，她許下了一個心願。
一個不能對別人說的心願。
楊楊信守承諾，兩年裡她並沒有聯絡過楊遇，楊遇也沒有找過她。
關於他的訊息，她都是零星從別人那知道的。
他順利畢業了，卻拒絕繼續深造，轉行做起了商業。
他在她走後，和楊期打了一架，兩個人都掛了彩。
他幾乎不怎麼回家，回家也不怎麼說話，沉默的像個啞巴。
一點一滴，都是別人說給她聽。
楊楊窩在沙發上，用腳勾起地下的毯子，把自己蓋住。
她一隻手拿著蘋果，另一隻手舉著電話，聽著外公外婆在電話那頭拌嘴。
外面在下雨，雨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聽著格外愜意。
“寶寶，你定好時間了麼？”外婆問她，她早就答應外婆暑假要回去的。
“沒呢。”楊楊咬了一口蘋果，發出“咔嚓”的響聲。
“要早點定好機票的呀，”外婆催促她。
“你要是再不回來，就看不到你外公了。”老爺子“威脅”她。
“呸呸呸”外婆一連啐了幾口，“別說這些倒黴話。”
“我會盡早訂機票的。”楊楊安撫兩個老小孩，腦子裡盤算著合適的出現時機。
“你早點回來，說不定還能見到你未來的小舅媽呢。”外婆一說起這個就心花怒放，“我聽說那個女孩子又溫柔，又賢惠，你可以回來幫你小舅舅把把關。”
“是麼？”手裡的蘋果瞬間就不甜了。
“對啊，你早點回來嘛。”
和外公外婆打完電話，桌子上放著蘋果只咬了一口，楊楊嘆了口氣，隨手把它扔進了垃圾桶裡，進洗手間泡澡去了。
深吸一口氣，楊楊整個人沉入浴缸底部，缺氧的情況下，她的思緒反而更清晰。
溫柔賢惠的小舅媽？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