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楊的印象裡,二舅舅是嘻嘻哈哈,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完全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但他現在臉色嚴肅,完全沒有平日的輕浮。平常楊楊最愛和他插科打諢,但她現在卻不敢,楊楊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解釋現在的情況。
“二哥…”楊遇欲言又止。
“你什麼也別說。”楊旭聲音低沉,一雙桃花眼沒了光芒,凌厲地盯著楊遇。
“楊楊,我給你5分鐘的時間,穿好衣服出來。”楊旭的聲音不怒自威,楊楊雖見慣了他吊兒郎當的樣子,但看楊旭現在的臉色也不敢說什麼,只低低應了聲好。
楊旭轉身就走。
諾大的房間裡只剩楊楊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楊遇靜靜地望著她,似要把她看穿。
楊楊不敢墨跡,匆匆地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跑。跑過楊遇身旁時,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跑什麼,他還能吃了你!”他頓了頓,“好好在家待著,等我回去。”
楊楊現下腦子亂的很,抽出自己的手,望著他搖了搖頭,“不要,我不想見你。”
“楊楊,那也是我的家。”
“隨你。”楊楊懶得和他掰扯,撂下一句話拉開房門便走。
一出房門,就見楊旭半倚在牆上,不知在思索些什麼。她上前,輕輕扯扯他的衣袖,“二舅舅,我跟你回家。”
楊旭也不言語,只是靜靜地望著她,楊楊知道他生氣了。他好不容易在大舅舅那求了情,放她回國過個年,結果她一下飛機就被楊遇擄來,還被“捉姦在床”。
楊楊心裡害怕,但她望著楊旭的目光卻不躲閃,只是抓住他衣袖的手微微顫抖,出賣了她。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一切。
楊旭看著小丫頭與自己幾分相似的五官,都說外甥像舅,她和自己是最相似的。面前的這個小姑娘,明明害怕,目光卻不退卻。像小時候一樣,每次犯了錯還逞強,一雙大大的眼睛望著自己,望到他心軟,次次幫她打掩護。當初的小丫頭也長了今天的亭亭玉立的姑娘,但這個逞強性子還是沒改。楊旭內心嘆了一口氣,罷了,和她計較什麼。
半晌,他拉開楊楊糾纏他衣袖的手,轉而用自己的手握住她,“走,跟二舅舅回家,回去再收拾你!”
楊楊的眼淚“唰”一下子流出眼眶。
在這一刻,在二舅舅面前,她還是那個需要人哄的小孩子,她不必假裝堅強,她可以做回那個想哭就哭,想鬧就鬧的自己。
“哭什麼?你別以為我還會信這招。”楊旭微微低頭呵斥她。他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他的心就更軟一分,“不要哭了,給你買糖吃好不好?”
楊楊掙開他的手,撲進他的懷裡,哭的更厲害了。
她走的時候,孤孤單單。一個人拖著大大的行李箱,來不及和家人好好道個別,匆匆逃離。兩年的時光,她不斷地成長。但這種成長,卻不是她想要的,像每一個被迫成長的孩子,時間沒有給她機會習慣,她只能被動接受一切。異國他鄉所受的那些委屈,楊楊漸漸學會把它們埋在心底,學著對每個人說“我很好”。可是她過得並不好。
楊旭寵溺地揉揉她的頭髮,“你呀…現在哭個夠,回到家可不許哭了,讓你大舅舅看見你這樣子,該起疑心了。”
楊楊偷偷把眼淚擦在他的白襯衫上,聽話的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二舅舅還是很愛我們寶寶的,罵人的話都準備了一籮筐,最後都變成了繞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