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款,果然,陛下嚐了一口,沒說什麼,看樣子是能入口的。五分鐘以後,他倆一人舉著一杯奶茶,上了樓。
“屋裡……那什麼,有點亂,這一陣家裡沒人。”宣璣一個背慣了火翅膀的後背,這天晚上的熱汗就沒下去過,進屋以後先手忙腳亂地給盛靈淵收拾出一個能坐的地方,環顧四周,一時不知道該從哪打掃起。
平心而論,宣璣不是邋遢人,他家裡的整潔程度大概能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單身青年,男女都算上,可跟天天有一大幫人輪值打掃的皇宮肯定沒法比。
他像個意外撿到寶石的窮鬼,不知道怎麼藏起來好,翻遍全身,覺得不管放在哪個兜裡,都是褻瀆珍寶,茫然無措得很。把路上買的零食往盛靈淵面前一堆,宣璣無事忙似的,在屋裡團團轉起來,跟掃地機器人互相拌了好幾次蒜。
過了一會,又覺得屋裡安靜得讓人心慌,尤其一回頭還總能碰上盛靈淵打量的目光。
“我收拾一下,收完做晚飯,馬上就好。”宣璣把電視按開,想把那叫人如坐針氈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要是無聊,可以先……”
電視裡傳來一個老教授拖著長腔的聲音:“這個武帝盛瀟與陳皇后的關係……”
宣璣差點被老人家一嗓子喊崴了腳,回頭一看——歷史講壇之大齊風雲。
宣璣:“……”
什麼倒黴節目!
“哎,別關,不妨,”電視不負所望,果然吸引了盛靈淵的目光,“我聽聽他說什麼。”
“這是……娛樂節目,不嚴肅不正經,胡說八道的那種,”宣璣一邊盤算著自己這月信用卡餘額還夠不夠買臺新電視,一邊把手背在身後,打算給電視兄來個安樂死,“沒什麼好看……”
還不等他動手,盛靈淵朝他一招手,宣璣沒提防,覺得前襟被什麼猛地一拉,往前踉蹌了兩步,讓開電視螢幕。
“都租房住了,且惜點物吧,”盛靈淵又一擺手,鬆開了宣璣的前襟,打發他走,“忙你的去。”
電視裡的老專家正唾沫橫飛地列舉學界主流觀點。
有說武帝出生時難產,陳皇后本來就不喜歡他,又因為複雜的政治原因讓長子錯失皇位,陳皇后就越發偏向老大,這才導致兄弟反目、母子失和——靈感可能是來自《鄭伯克段於鄢》。
還有說陳皇后權力慾望太大,一直試圖控制幼子,自己臨朝聽證,而少年天子在征戰中長大,羽翼漸豐滿,這才導致母子反目。
最不靠譜的說法是,陳皇后私生活比較豐富,到處養面首,跟帝師丹離還有一腿,武帝要扳倒丹離,親媽礙手礙腳,只好把她一起做掉。
盛靈淵聽得目瞪口呆,連忙喝了一口奶茶壓驚。
陳皇后……太后年輕的時候,就長著一張讓人望而生畏的面孔,馬臉,十四像四十,一輩子沒笑過似的,視十方色相為糞土。平帝死後,她一個帶著孤兒的寡婦輾轉四方,重新聚攏人族力量,要是再沒有一副“英雄本色”的相貌協助,未免也太艱難了。
及至啟正元年,太后已經六十有五,馬臉雖然略有萎縮,但髮髻線也跟著拔營退兵,領土並未縮小,仍然十分雄偉。
盛靈淵也是頭一次聽說太后私底下這麼好色。
老專家:“早年間還有一種猜測,說武帝根本不是皇后親生的……”
盛靈淵一頓。
老專家搖著頭說:“這主要是受一些戲說的電視劇影響,其實沒有史料依據。”
宣璣在旁邊聽得小腿肚子轉筋,他記憶還不太全,死得早,在天魔劍裡時,又受困於盛靈淵的視角,所以也說不好陳皇后究竟是不是親媽。
那是個很高大的女人,總是穿著盛裝,漿得很硬,上面有繁複的鑲嵌和刺繡,如同盔甲上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