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地方擱……”
宣璣雖然知道他那時候是純粹的天魔身,人性都隨朱雀血流光了,精神狀態堪憂,不管幹什麼瘋事都不一定是出於本意,但聽到這,還是額角青筋直蹦,差點真把他扔下去。
就聽盛靈淵接著說:“……就臨時把你安置在我心脈裡了。”
宣璣:“什麼?”
盛靈淵輕描淡寫地說:“嗯,正好當時挖了一部分血脈,空蕩蕩的,不習慣,找點東西來填。”
也可能是心裡還依稀存著僥倖與妄想,盼著有朝一日,能在死寂的識海里聽見吵鬧的一聲“靈淵”,可惜一直沒等到。
“後來忙著殺人、滅赤淵,日理萬機的,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也是,孤墳怎會開口說話呢?
“應該是一起被我帶進赤淵裡了,”盛靈淵想了想,又說,“是不是遺落在岩漿裡了?你見了嗎?”
宣璣:“沒有。”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
盛靈淵:“等等,那到底是不是朱雀天靈?”
別說是他自己的遺骸,像宣璣這種純血統的朱雀後裔,哪怕是盛靈淵放在太子身上一滴朱雀血,他都能隔著老遠聞見味。按理說朱雀遺骸是燒不壞的,就算他當時因為看見盛靈淵跳下來心神大亂沒注意,之後三千年在赤淵裡,總不會一直全無察覺。
盛靈淵:“可是畢方那時已經發過血誓,不可能欺君。”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畢方也認錯了。
“也就是說,當時有三撥人,”宣璣說,“人族怕遭雷劈,躲在雷圈外面,吃屎都趕不上熱的。在他們之前是畢方,畢方當時潛伏在雷圈裡、神廟外。另一撥不明人物取走了我的遺骸……很可能還有那個青銅鼎。這
宣璣盯著那片山坡, 突然往更高的地方飛去, 盛靈淵輕輕地一拂袖, 黑霧捲走了周圍的雲霧,他倆清楚地將整座碧泉山的全貌收進眼裡——從高處往下看,山坡像裹了一層植被織就的毛毯, “毯子”上卻不只是綠,還有“花紋”。只見除了正中間那棵參天大樹外,周圍還有七棵明顯“凸起”的大樹, 樹枝呈現出毒血似的紫紅色, 那紫紅色正從樹冠中間往外緩緩蔓延,就像……幾根長釘, 把大地扎出血來了。
周圍七棵紫紅色的大樹並中間巨楔似的參天古木,一共有八個凸起的點, 組成了一個奇異的圖騰。
這圖騰宣璣曾在涅槃石的夢裡見過無數次,是天魔劍身上的八角圖!
沒有出生的朱雀天靈曾被鋼釘釘入盛靈淵的胸口, 天魔為基,天靈為刃,八十一個瘋狂的賭徒捨生忘死。
而今, 整個碧泉山坡以同樣的姿勢, 被“釘”進了大地。它就像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天魔祭,以整個神州大地為基,沉睡千年的群魔驚起——
“肖主任,楊潮有緊急情況要彙報!”
肖徵和烏鴉一起抬頭,只見楊潮額角都是汗, 被同事架著走:“主任,那個……那個迴響音變調了。”
迴響音只是一種媒介,一些感官特別敏銳的特能可以感覺到它的存在,但感覺到的就是“嗡嗡”的雜音,沒法分辨裡面傳播的資訊內容,大腦則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迴響音影響,因此所產生的一切想法都彷彿是自發的。
不等肖徵說話,烏鴉就慢條斯理地跳到了高處,一歪頭,身邊繚繞的黑霧凝結出一行字:“你怎麼知道?”
楊潮茫然地看著會舉字牌的烏鴉,訥訥地說:“不清楚,我……我可能從小就容易受各種東西影響,我媽說我‘八字輕’,每次去陵園都哭得跟中邪一樣。”
“什麼亂七八糟的,”肖徵一擺手打斷他,“你是說迴響音傳遞的內容變了?變成什麼了?”
楊潮難受地按住耳朵,抹了把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