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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稀記得,當年窩藏了無數大妖的清平司就一個小院,藏在帝都的一個小角落裡,門口不過百步,還有老百姓的集市。小門小臉的一間,大門可能都沒有三尺寬,不能容倆人並排往裡走。
要是看見這些雜毛後輩們的排場,沒準得給氣活過來。
往裡一走,各種糅雜的氣息就撲面而來,雖然血脈都已經很稀薄,但聚在一起還是十分嗆鼻子。
不知怎麼回事,總部的一樓大堂比宣璣
肖徵點了頭, 幾個外勤就把小車上的能量遮蔽器開啟, 拎出了那個人形的大木偶。
這玩意跟真人幾乎是一比一, 穿上衣服,從背後看不出來她不是人,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 嘴角似乎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盛靈淵百無禁忌地接住木偶,捧住了它的頭,手指仔細地撫過木偶的頭臉, 描摹它的五官, 目光專注——要不是他們在陰冷的禁閉室門口,此情此景簡直夠得上浪漫電影的經典鏡頭。
肖徵打了個寒噤, 心說這口味也太重了:“那個……”
他還沒組織好語言,宣璣就突然一言不發地上前, 跟握籃球似的,單手扣住木偶的頭頂, 粗暴地把它扭了一圈:“我來。”
盛靈淵奇道:“你知道我要找什麼?”
宣璣沒理他,把木偶橫在地上,摸出一枚硬幣, 開始給它刮臉。
木偶的木坯打好以後, 通常要上一層黏土,遮擋木頭上的坑坑窪窪,宣璣手裡的硬幣像把小刀,銼過的地方,黏土撲簌簌地往下落, 沒一會,木偶的臉皮就禿了一半,露出底下的木坯。
“你幹什麼?”肖徵湊過來,“哎……等等,額頭上有東西!”
只見木偶臉上的黏土被磨掉之後,大概眉心的地方,有一行陰刻的小字,只有芝麻粒大,肖徵從鑰匙環上解下一個便攜的放大鏡,放大後,發現那些“文字”都沒稜沒角,統一的大圈套小圈,跟東川巫人塚裡出土的咒很像。
一個外勤湊上來問:“就是這個嗎?這就是玉婆婆他們那個傀儡術的秘密?”
“這是‘傀儡術’被黑得最慘的一次,”宣璣嘀咕了一句,“這不是傀儡術,這叫‘通心草’,原版是一種咒,這是跟‘符’融合在一起的簡化版。巫人咒氣息……能量反應都很微弱,很難被檢測出來。”
盛靈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還知道通心草?這沒用的東西還沒失傳嗎?”
宣璣和旁邊肖徵等外勤人員幾乎同時開口。
宣璣:“沒……”
外勤們異口同聲:“什麼叫通心草?”
宣璣:“……”
好的,朋友們,這座舞臺的拆除速度應該能破吉尼斯紀錄了。
宣璣只好強行把話音一轉:“家學。”
鮫人語、巫人咒……高山王子墓的機關,這小妖的“家學”未免也太博大精深了,盛靈淵額角跳了跳,他下意識地伸手按住太陽穴。
肖徵說:“那這不是理想的間諜工具嗎?為什麼沒有大規模推廣過。”
“因為不安全,脫胎於巫人咒,巫人咒有對應的解咒和反咒,能量反應低,意味著使用門檻低,如果被人發現了咒文,而這個人又恰好了解巫人咒的反咒規則……”宣璣說著,硬幣上跳起一個小火苗,那火苗不知道什麼情況,居然紋絲不動,火苗尖端燎著木偶的坯上,削得極細的筆似的,在木坯上面畫出了一條極細的線——宣璣簡直像是微米級操作,用火苗勾勾畫畫,在那行芝麻大的小字上新增幾筆。
“這是證物,你……”
肖徵話沒說完,那木偶的眼睛倏地轉了起來。
木偶本來就長得很可怕了,又被宣璣刮成了陰陽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