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韶:“你竟毫不心疼。”
林疏:“畢竟我是一個修無情道的劍修。”
他就劃了下去。
先是如同碰到銅牆鐵壁,不能有絲毫深入,隨即,蕭韶說,我撤掉防守,你再試。
接下來倒是很順利,劍尖毫無阻礙就刺進了蕭韶的面板,但見劍鋒所觸之處,那面板、骨骼化為血霧。劍鋒輕飄飄就劃了個對穿,然後血霧彌合,手腕毫髮無傷。
兵器可以刺破血肉,但就算是再不世的神兵,也沒辦法對一片霧氣做出什麼。
那麼問題就出現了。
大巫之死,死於林疏把他的心臟捅了一個對穿,並且,那人確鑿死透了。
既然怨氣之身,不會被任何兵器法術所傷,那他是怎麼殺死大巫的呢?
蕭韶道:“或許你出其不意,他沒有來得及防守。”
然後自己反駁了自己:“血霧之身,不必防守。”
林疏提出想法:“劍閣心法誅邪破魔,或許無情劍意有特殊之處。”
然後也自己反駁了自己:“但剛才我也是用折竹劍刺了你。”
討論未果,蕭韶道:“罷了,逝者已矣。”
又似乎有些許悵然:“他並非極惡之人,只是心有迷障。說來蹊蹺,我有時覺得他氣息並不陌生,似是一箇舊相識,但並不記得曾認識過。”
林疏認真為蕭韶開解:“總之他已經死了,想不想得起來,都是這個樣子了。”
蕭韶一臉正經:“寶寶言之有理。”
林疏:“……”
這個插曲過了,便起身回拒北關。
趁著晨光熹微,天未大亮,蕭韶帶他從塔頂凌波躍起,飛身掠過整座北夏皇城,繼而向南去。
過一個時辰,但見荒原之上,高山之間,橫亙一道關卡,便是拒北關了。
蕭韶不知何時已經把自己變回凌鳳簫的樣子,一身迤邐紅衣,落在城頭之時,將士山呼“叩見鳳陽殿下”。
鳳陽殿下倨傲冷淡,說,起來吧。
立即有將領請殿下移步大營,安排防守事宜。
殿下就去了,臨走還有點不捨,對林疏說很快就回來。
林疏覺得大巫已死,南夏的心頭大患已經沒了,大小姐從今往後也不必花費太多精力,還是可喜可賀的。
他就回了居所。
“師尊!”清盧迎上來。
林疏:“清陽劍訣會背了麼?”
清盧提著劍就溜了:“我去背了!”
好吧。
林疏繼續往裡走。
靈素在庭院一棵梅花樹下練劍,一招一式乾脆利落,很是好看,見他來,行禮道:“閣主。”
再繼續往裡走,房裡點著暖爐,果子在教盈盈下棋。
見他來,盈盈伸手要抱。
抱著軟暖的小女兒,林疏看棋盤,盈盈棋藝不精,年紀又還太小,棋盤上未免露了頹勢。
果子炫耀完他即將成功結出三個果子後,一雙和凌鳳簫極像的眼朝林疏挑了挑,又看看棋盤,意思是要和他下——林疏就執起棋子來和他對弈。
時間過得倒也很快,沒下幾盤,日頭就幾乎走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