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山路旁的藤蔓纏繞的巨木中還飛出兩隻小鳥,在凌鳳簫的身邊盤旋了好一會兒才走。
等差距再拉大,林疏加快腳步,凌鳳簫似乎是聽到了他腳步的變化,終於停了步子,在一處高臺上等。
林疏上去,這便是山路的盡頭了,霧氣瀰漫間,已經可以看見巍峨仙宮的影子。
凌鳳簫伸手,五指輕收,那霧便退潮一般散了。展現在林疏眼前的是錯落有致,綿延數里的宮殿群,宮殿顏色以潔白為主,磚石的質地近玉,細膩潤澤,日光下閃爍著微微的光澤,玲瓏剔透。
“這裡是合虛天,平日上課的地方,”凌鳳簫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仙道院弟子住東面碧玉天,儒道院與術院弟子住琉璃天,你跟我來。”
兩人又繼續往東走數里路,大約是上陵山上獨具仙氛,林疏走了這麼久,竟也不覺得累。
碧玉天是另一座蔥翠的山峰,竹林如海,清風陣陣,其中坐落著無數頗有意趣的竹舍,都是獨棟,但每四棟隔得很近,由一道中庭相連,隱隱約約聯成一體。
“每人一舍,四人一苑,我去問夢先生你在哪一苑。”凌鳳簫拿出了自己的玉符,對林疏道。
林疏點了點頭,與此同時,他的那枚玉符卻發出微微的光來。
凌鳳簫微蹙起了眉,似是不解,道:“夢先生叫你,去。”
林疏並不知道夢先生是何方神聖,也不知如何找他,但當他拿起玉符的那一刻,一股柔和的白光便籠罩了他。
再睜開眼睛後,山巔朝日初升,晨風習習,儼然是上陵夢境的登入介面。
系統仍穿著那身仙氣飄飄的藍衣,笑眯眯對他作了一揖:“道友,又見面了。”
林疏:“夢先生?”
“正是在下,”系統溫聲道,“上陵一場大夢,我乃夢中人。道友若不嫌棄,便也喚在下一聲夢先生罷。”
林疏乖乖道:“夢先生。”
系統的笑意又濃了幾分,但笑過之後,理了理衣服,正色起來:“道友,此番喚你來,實在是有要事。”
林疏問:“是什麼事?”
“這件事,追根究底是因在下而起,”系統嘆了一口氣,“道友,你可還記得,當初上陵試的第二試,我因不想聽那小抬槓精和你夾纏不清,免了你們的論道?”
林疏:“記得。”
這件事,他實在很感謝這位通情達理的夢先生。
“壞就壞在這件事上,上陵簡——學宮的大祭酒,他這人也太事多,非說這不合規矩,雖你們兩個都該進學宮,但這第二試,也無論如何不能免。”
——這樣看來,自己還是免不了與槓精論一場道的命運,林疏心裡有點打鼓,但這畢竟是他原就該做的,並不牴觸:“也好。”
“你且聽我說完,”系統大嘆一口氣,“上陵簡那壞胚子又說,上陵學宮規矩分明,壞了規矩,就要罰,我已領了我的責罰,而你們兩個免了一場論道,也要罰。他要你們兩個住在一起,此後日日辯,夜夜辯,把道心辯得明明白白才能罷休。”
林疏:“......”
簡直是晴天霹靂。
他日後的宿舍生活,是要有多絕望?
“不過呢......我卻也不是沒有辦法,”系統收起嘆氣的表情,又狡黠一笑:“這小抬槓精是如夢堂的嫡傳弟子,名叫越若鶴,越若鶴道友今年和他妹妹越若雲一起來學宮,越若雲道友年紀尚小,需得兄長照應,他們兩人要住在一苑內,你自然也與他們住一苑。這位越若雲道友受她兄長耳濡目染,也很是鍾愛抬槓,他們兩人相互槓來槓去,道友你便少受些聒噪之苦。”
說了這個,系統又接著道:“然而,這畢竟不能完全奏效。學宮中又有規矩,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