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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阮中令在思量著自己的話,阮慕陽頓了頓,聲音更加鄭重:“若是聖上始終沒有改立太子的想法,那麼日後定然會替太子剷除障礙,而永安王定然是其中之一。”
阮中令心思飛快地動著,立即明白了阮慕陽的意思,不敢相信地道:“你是說dash;dash;恐永安王成為第二個永靖王?”
阮慕陽預設。
書房裡沉默了下來。
見阮中令已被自己說服,只是還有些猶豫,阮慕陽又補充說:“以聖上如今的性格,不是做不出來的。父親,不如先與永安王保持著一定距離地來往著,再觀望觀望?父親以為如何?”她以疑問的語氣結尾,口氣重帶著詢問,亦是顧著阮中令的面子。畢竟她只是個女子,語氣太強硬了也怕阮中令心中介懷,適得其反。
阮中令在心中權衡了一番,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隨即他問:“這是張安夷跟你說的?”
總不能每次都是張安夷說的,總是藉著他的名義,總有穿幫的一日。
“二爺平日裡會與我說一些朝堂上的事。是女兒自己琢磨出來的。畢竟他現在進了內閣,女兒不能什麼都不懂。先前戶部的案子,至今都是驚魂未定的,我心中擔憂。”阮慕陽小心地說。
“嗯。”阮中令贊同地說,“你如今也算是閣老夫人了,日後他的前途無可限量,你亦不該整日侷限在後宅,是該懂一些了。”
阮慕陽溫順地點頭:“父親說的是,女兒謹遵教誨。”
自阮中令的書房中出來後,阮慕陽想起了捱了十棍子、據說當時半條命都去了的阮慕汐,決定去看看。
“五小姐被關在了哪兒?”她隨意叫住了一個下人問。
如今四小姐越來越風光,下人們自然不敢怠慢,毫不猶豫便說了。
被家法懲治後,阮中令將阮慕汐關在了廢棄的院子裡半月以示懲戒。如今算算,應該是最後幾日了。
阮慕陽帶著點翠與琺琅走進了阮家廢棄的院子裡。滿地無人清掃的黃葉透著蕭條,無人打理、隨意生長的灌木與雜草已然凋零,只剩泛著蒼白的枝幹的顏色。
一身藕荷色襖裙的阮慕陽走了進來,讓這座被廢棄的院子重新有了亮眼的顏色。她彷彿腳下生蓮,走過之處皆因著她如今越來越端莊的氣質變得貴氣了起來。
而臉色蒼白,無人搭理的阮慕汐就這樣看著她走近,心中生出了一種這一世也無法翻身了的無力感。
絕望極了。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身上的傷讓她的聲音裡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嬌俏和囂張,可是柔弱間又多了一些以前沒有的淒厲。
阮慕陽面上既無得意,亦無悲憫,語氣平靜地說:“你沒什麼值得我看的。”
只是螻蟻罷了。
“你如今的下場皆因你貪慕富貴,心術不正。你可知,我原先替你相看的人家是太常寺協律郎?我給了你最後一次機會,可是你非斷了自己的後路。”
阮慕汐聽著,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瘋狂。“誰要你假好心?是你先搶了我的夫婿。”
到現在還不知悔改。
阮慕陽心中冷笑了一聲,看著她的眼睛問:“五妹妹可以捫心問問,即便是沒有我,你會安安心心與他成親,不嫌棄張家嗎?”
她字字句句問得鏗鏘有力,問到了阮慕汐心底。心中最不願意承認的黑暗被毫不留情地戳破,阮慕汐覺得難堪極了。
“你住嘴!”她的聲音倏地尖銳了起來,“你怎知我不會成親?我本與他是有緣的!都怪你!我現在只是恨,恨你為什麼沒有死在靜心池!若是你死了,我便能替了你嫁給四姐夫!”
光華確實有不少姐姐死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