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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母親病了,我這個做媳婦的理應去的,可是偏巧這時候有了。”王氏著急地說道。
“雲秀,你還是照顧好身子最重要。”說著,老夫人的目光看向陳氏,見她一副畏縮、上不了檯面的樣子,搖了搖頭,最後看向了阮慕陽說,“慕陽,還是你去吧。你與你母親見得少,這次去照料正好熟悉熟悉。至於管家的事,先交給你二嬸。”
王氏勾起了唇,陳氏鬆了口氣。
確實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了,阮慕陽沒有拒絕的理由。
見阮慕陽沒有一絲不願意,老夫人在心中點了點頭。
實際上,阮慕陽不願意極了。這次去京州至少也要兩個月,而那時候,距離上一世朝中發生巨大動盪、永靖王被關入死牢,阮家滿門受到牽連不遠了。
如此關鍵的時候,她卻要離京。
她甚至想到了裝病,但是這個時候裝病太明顯了,明擺著就是不願意去照顧李氏。這不僅會讓她好不容易在老尚書和老夫人心中好起來的印象再次崩塌,還會讓人覺得張安夷不孝順。
張安夷從宮中回來便看見阮慕陽坐在桌邊愣神,皺著眉的樣子。
“怎麼了?”
他的聲音讓阮慕陽回過神來,收起了愁容,站起身替他換下官服。
“前幾日京州來信,母親病了,二爺聽說了吧?”
張安夷點了點頭,並未表現出擔憂的樣子。
他雖然還如同往常一般,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阮慕陽卻無端覺得此時的他很淡漠。
也是,先前她便看出來張安夷與張吉與李氏不親近了。他自小被老尚書帶在身邊,當然是與老尚書和老夫人更親近一些。而且剛進門那幾天,她也感覺到了張吉與李氏對他們二人的冷淡。當日敬茶時,張安夷說要入翰林,最不相信、最反對的便是張吉與李氏。
八歲便成了京城人盡皆知的神童,十六歲在萬眾矚目中落榜後飽受嘲笑,張安夷年紀輕輕便嚐盡了人情冷暖,對這些自然是很敏感的,看得也比旁人通透。
幸而炎涼的世態並未讓他變得冰冷,所有的經歷變成了磨石。磨去了他少年時意氣風發,留下的是永不褪去的溫潤光澤。
只是世人皆被他的溫和所惑。
阮慕陽收起了心中的感慨說道:“我要去京州侍疾。”
張安夷看向她,語氣裡難得地透著一絲類似不滿的情緒:“祖母的決定?”
聽出了他的不滿,阮慕陽心中生出了些許甜意,說:“大嫂懷了身孕,三弟妹又dash;dash;膽子小,只有我最合適了。”
張安夷沉默了。
顯然他也知道只有阮慕陽最合適。
“近日兩淮下起了雨,路上怕是不太好走。”張安夷輕輕地嘆了口氣,執起了阮慕陽的手說,“我與夫人成親以來還真是不易。”
阮慕陽深有同感。成親不到一年,她先是被叫進了宮中,現在又要去京州。
這樣的開始是不是註定他們日後必定是虎狼當道。不得安寧?
“好事多磨,少則兩月我便回來了。”阮慕陽道。
想起了方才心中擔憂的事,她又道:“二爺如今在翰林雖做不了什麼,但是朝中局勢必然看得清楚。若是dash;dash;若是這些日子我爹要做糊塗事或者遇到了什麼,還請二爺提醒一番。”
她毫無由來的這番話讓張安夷眼中再次帶上了探究。據他所知,如今朝中太平,並未有會發生什麼的先兆。
“夫人可是在擔心什麼?”
阮慕陽心中警惕了起來,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說來不怕二爺笑話。這些日子我總是眼皮跳,心中不安,覺得會出什麼事一般。二爺自己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