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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歲的張青世長得十分可愛,模樣繼承了阮慕陽的秀氣,像極了張安夷的眼睛中和他五官之中的女氣,小小的一隻。肉肉的臉,再加上說話討喜,給外讓人喜歡。
“爹,我馬上要有個妹妹了。”他的聲音奶聲奶氣,語氣裡帶著幾分得意。
張安夷失笑,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問:“你就這麼確定是妹妹了?”
在旁人面前張青世總能理直氣壯,可是到了張安夷面前,他就被問住了,高高地仰著小腦袋,有幾分不滿地看著張安夷。
怎麼好像說的不是妹妹一樣?
張安夷看向阮慕陽問:“夫人可覺得哪裡不適?”
阮慕陽搖了搖頭。
面前是自己的夫君,身邊是自己的長子,肚子裡還有一個沒出生的孩子,她覺得此時的自己格外幸福滿足。
晚上,夜深人靜,阮慕陽被張安夷從背後擁著,摟在了懷裡。
後背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和厚實,阮慕陽舒適極了,同時心裡的擔心和憂慮也再次湧了上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阮慕陽的情緒,張安夷貼著他的脖子,極為溫和地問:“夫人有心事?”
阮慕陽想了想,道:“我在擔心廿一。”
張安夷立即明白了阮慕陽在擔心什麼。
張青世病弱的身體多半是因為他們做父母的,所以他們對他虧欠極了。
“我怕我到時候顧及不上他。”阮慕陽說道。她原來不是這麼多愁善感的人,大約是因為懷孕了。
張安夷摟著阮慕陽的手緊了緊,吻了吻她的頭髮,低聲說:“夫人放心,青世是我的長子,即便我們往後有更多的孩子,他依舊是我最疼惜、最寵愛的一個。無論如何,他這一生都會無憂。”
他在用平和的語調做著鄭重的承諾。他那雙悠遠的眼睛裡流動著的是當年他們的猜疑、爭執、還有那年夏天許多年不遇的大雨。
張安夷的話讓阮慕陽的不安定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她的心裡像是被他的承若所裝滿,都要溢位來了。他知道她的心,知道她只希望張青世能平安長大,無憂無慮,喜樂一聲。
阮慕陽翻了個身,面朝張安夷,抬起頭吻了吻他。
張安夷輕笑,依舊緊緊地摟著她。
享受了一會兒夫妻之間繾綣的情意之後。他開口道:“聖上對太后越來越不滿,恐怕他忍耐的底線就在明年,到時候必定又是一番動盪,只盼著我們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懷上張青世的時候正逢靈帝駕崩之前朝局動盪的時候,好巧不巧的是,他們的第二個孩子來時,朝中也即將迎來元帝登基以來第一個真正的風雨。
或許這就是宿命,他們都是脫離不了朝政的人,一生的起起落落也都跟著朝局的變化。
穿雲院在阮慕陽懷有身孕的喜氣下。今年過年也格外熱鬧。
正月十五,上元節燈會。
阮慕陽懷上不久,沒有害喜反應,便與張安夷一同帶著張青世去逛燈會了。
張青世性格跳脫,格外喜歡這樣熱鬧的氣氛,看到琳琅滿目的花燈,更是吵著每個都要。路上阮慕陽給他買了個老虎的帽子,帶著格外的可愛。
他們身旁沒有跟著許多護衛,只有莫見莫聞還有紅釉遠遠地跟著。
張安夷、阮慕陽還有張青世他們看起來就是普通的一家三口。只是兩個大人十分養眼,孩子格外可愛,頻頻引人注目罷了。
畢竟年紀還腿也短,再加上身子弱,走了一會兒張青世就累了。
尋常都是阮慕陽抱他的,可是現在她懷了身孕,不方便抱他。她想了想,看了眼張安夷。對張青世說:“廿一,孃的肚子裡懷了妹妹,抱不了你,讓你爹抱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