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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慕陽平靜地看向她說:“隨你。”
阮慕汐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那如果四姐姐輸了,還請四姐姐不要阻擾我與四姐夫。”
她這驚世駭俗的話一出,在場的人滿臉震驚。
阮暮雲當即厲聲道:“放肆!阮慕汐,你還要不要臉?”
總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從來不插話的楚氏母女都開始勸了起來。
阮慕汐只是看著阮慕陽。
唯獨阮慕陽知道她對張安夷的心思,也不驚訝:“張家家風嚴謹不得納妾,若你有本事便讓他把我休了娶你進門,我絕不反抗。”
“慕陽!胡鬧!”趙氏再也聽不下去了。
阮慕汐生怕阮慕陽反悔,立即道:“好!四姐姐可不要反悔。”
“絕不。”
阮暮雲著急地道:“四妹妹!”
她與趙氏想要阻止,可是已經晚了。
阮慕陽又看向黃氏說:“姨娘,可想再賭個大的?若是姨娘願意搭上二弟的婚事,我可以賭張安夷必定為進士。”
如何才能為進士?
必定是殿試上聖上欽點的前三甲!何其艱難!
阮慕陽瘋了不成?
因為方才的打賭,阮慕汐想也不想就要答應,卻被黃氏硬生生打斷。雖然這個賭局看似她們勝券在握,可是阮慕陽平靜的樣子始終讓她心中不寧。她哪裡敢賭上自己唯一的兒子的前程?
“不賭便罷了,那還是按原來的,賭上四妹妹的婚事。”阮慕陽只是想想挑釁一下,並未想真正左右二弟阮明遠的婚事。
家中的男子,即使是庶子的婚事也極為被阮中令看中,除非她日後身居高位,不然無論如何也沒有這個權利的。
“好。”
阮慕陽與阮慕汐互相看著對方。前者眼底一片平靜,後者眼中帶著得意。
唯一相同的是,兩人都認為對方輸定了。
散了之後,阮慕陽和阮暮雲一同去了陳氏的院子裡。
“平日裡瞧著你比我穩重,怎麼忽然這麼衝動,跟阮慕汐計較還打這樣一個賭?”阮暮雲氣急敗壞的。手指都恨不得指到阮慕陽的腦門上。
當真是平時穩重的人犯起渾來比平日裡一直都渾的人氣人多了。
趙氏也是重重地嘆了口氣,帶著不解說:“慕陽,你與她較什麼真?她的親事本就是由娘做主的,你非要搭上自己做什麼?平日裡跟你姐誇你穩重,沒想到成了親之後越活越回去了。”
可是任由她們如何說,阮慕陽都是一臉平靜的樣子,沒有得意,沒有意氣用事,更沒有一絲懊惱。
最終趙氏和阮暮雲長長嘆了口氣,放棄勸她了。
阮慕陽反過來安慰她們說:“母親,姐姐,這件事我心中有數,你們放心吧。”
可是,考中會試頭名。趙氏與阮暮雲哪裡敢放心?
阮慕陽不是意氣用事。她一是不滿大家對張安夷的小看,那樣一個胸懷寬曠、格局遠在所有人想象之上的人,怎麼能被人輕看?其次,阮慕汐實在是過界了。
好在她們上鉤了。
從阮家出來,坐上馬車,張安夷看到阮慕陽比平日裡更加沉默,眼中帶著探究問:“夫人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阮慕陽回過神來笑了笑說:“沒有,只是有些乏了。”
說到底她是花了些心思算計,包括將張安夷算計了進去,即使並不是多大的事,依然不想讓他知道。
張安夷溫和的眼中聚起笑意,看著阮慕陽的,揶揄地說道:“夫人確實累了,都怪為夫。”
阮慕陽挑起了眉毛。
誰讓他除夕那夜要了那麼多次?
出了正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