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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材肥碩,銀盤臉上盡是中年富態,平日裡中氣足,說話的嗓門也大,這下卻輕言細語,“京城王家是何等人物,可否說來聽聽?”
秦致坤抿了一口茶,正色道:“人家是國舅。”
此話一出,方氏不禁愣住。
也在這時,門外附了好幾只耳朵偷聽,就連一向端莊穩重的秦大娘都蠢蠢欲動地陪妹妹們聽牆角來了。
天之驕子 就她那懶樣兒還發家致富呢……
不一會兒屋內傳出秦致坤的聲音,“那郎君是衛國公府家的世子,與當今太后是一母同胞,打小跟天子伴讀,十八歲中探花,由先帝親提的大理寺少卿。”
方氏“嘖嘖”兩聲,讚道:“年少成名,了不得。”
秦致坤捋了捋鬍子,國字臉上寫滿了豔羨,“就連先帝在生之時都曾誇過,生子當如王宴安,可見他頭腦聰慧,做人處事很有一套本領。”
方氏半信半疑,發問道:“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周邊的人寵著供著,還不嬌慣到天上去了,哪能沒有一點驕縱的毛病呢?”
秦致坤笑道:“這便是衛國公府的家教好了,聽說品格清正,以後多半是要進政事堂做宰相的,再加之人又生得俊朗,如此乘龍快婿,京中有閨女的人家誰不肖想?”
聽了這些雄厚背景,方氏心裡頭是服氣的,“人比人當真氣死人,有的人從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咱們能見一見也算幸事。”
秦致坤心裡頭高興,“你也別妄自菲薄,等進了京站穩腳跟,好好給閨女們物色物色,尋個好人家,萬不能虧待了她們。”
說起這個,方氏不由得發起愁來,“我又何嘗不想呢?咱們大娘十歲時相士說她命好會嫁高門,如今都十八了,我費盡心思把她教養得端莊賢淑,管理家務賬目樣樣精通,就等著有朝一日她能博得一個好前程。
“退一萬步,就算她最後沒能攀上高枝兒,但樣貌品性擱在那兒,匹配的人家也不會太差。
“說到二孃,她活潑機靈,腹有才華,就是性子被你慣養得野了些,跟個男孩兒似的,不知天高地厚,我就怕她往後不服管教闖出禍端來,容易吃虧。
“但不管怎麼說,她的樣貌是最出挑的,生得明豔動人,盤靚條順,總有郎君見色起意,也不愁嫁不出去。
“四娘和五娘才十一歲,我倒沒那麼操心。
“唯獨三娘,成日裡貪吃犯懶,沒一點上進心,被老太太嬌慣得跟什麼似的。這都及笄了,還沒抽條呢,沒有一點女兒家的窈窕,可愁死我了。”
秦致坤默了默,老實道:“三娘確實犯懶了些,不過可愛。”
方氏嫌棄道:“那丫頭身上沒有一點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我就怕她日後嫁不出去,沒人要。”
秦致坤擺手,“咱們三娘好歹是官宦人家的閨女,大不了以後就這麼養著,也不缺她一口吃的。”停頓片刻,抱著最後的倔強,“萬一哪天誰家的郎君瞎了眼呢?”
方氏:“……”
門外的四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秦宛如,她默默地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那樣子委實滑稽,令人忍俊不禁。
秦二孃憋不住去捏她的臉兒,秦宛如去摸她的胸。
兩人弄出不小的動靜,把屋裡的大人驚動。
聽到挪椅子的聲音,五姐妹一鬨而散,嘻嘻哈哈跑得飛快。
此後又過了好些日,一行人才入了京都平城。
街道兩旁的屋舍民宅錯落有致,一些是青瓦白牆,一些則是大氣樓閣,建築風格粗獷恢弘,是安義縣無法媲美的繁榮昌盛。
街上男女老少,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有玩雜耍的,小販吆喝的,抬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