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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口子顯然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秦致坤坐到榻上, 說道:“如此說來,自上一次織女娘娘之後, 她就變了不少。”
方氏:“我也覺得她跟往日不太一樣了,做事情有頭有尾,全然沒有以前的漫不經心。”
秦致坤頗覺欣慰, “這麼說來咱們三娘是個立得起來的人。”又道,“以前你不是發愁她的前程嗎,她既有本事跟伯爵府搭上, 手腕定也不差。”
方氏坐到椅子上,“起先我是覺著伯爵夫人是看在大娘的顏面上給她幾分薄面,後來聽說那莊子都由著她們去了,可見中間是有名堂的。”
秦致坤抿嘴笑,“只要她們沒有搞出禍事來,就由著她去吧,不然你還能怎的,家裡還供著織女娘娘呢,她老人家會保佑她平安順遂的。”
方氏:“暫且也只有這樣了,這孩子從小就放養著沒有管束,以後多半也只能這樣了。”
夫妻倆嘮了許久的家常,秦致坤才吩咐僕人去把秦宛如她們叫過來。
父女坐到一塊兒說著近些日的生活瑣碎,秦二孃說起文社裡的見識,秦宛如則說起那五十畝地。
秦致坤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伸出五個手指頭道:“五十畝,全都種白疊子?”
秦宛如:“對,不過我們只拿了四十畝的種子,剩下十畝用來種小麥。”又道,“開春天氣轉暖了就播種。”
秦致坤憋了憋,“你就花盆裡種了些,然後就五十畝上手?”
秦宛如:“對。”
秦致坤默默地看向方氏,發牢騷道:“你說你妹妹是不是瘋了,兩個孩子瞎折騰,她也跟著折騰。”
方氏:“……”
她忍了忍,回嘴道:“那賀家也跟著瘋了,願意拿地和莊子給她們瞎折騰。”
秦致坤:“……”
秦宛如故意說道:“我跟珍娘表姐商量好了,明年若是收成好,把姻伯母也誆進來種白疊子。”
秦致坤:“???”
方氏:“!!!”
秦二孃戲謔道:“三妹你就不怕大姐打你!”
秦致坤指了指她,警告道:“你別瞎攪合,你大姐還要在伯爵府為人呢。”
秦宛如掩嘴笑,“看爹急的,你真當姻伯母傻嗎,我就逗著玩兒。”
方氏做出要打她的手勢,秦二孃把大長公主給的棋譜名局拿給秦致坤研究,父女倆索性手談了一局。
當時張老兒的案子捅出來後,天子要求三司徹查,秦致坤他們四人去查了,挖了不少章州刺史的骯髒事來。他官職小,回來就算是交差了,其他三人則負責上報善後。
瑞王鐵了心斷衛國公腕足,夥同黨羽彈劾章州刺史,勢必將他拉下馬來。
衛國公心知保不住那刺史,只得籌謀讓自己的其他人去填補那個肥缺,朝中幾派皆盯著那個位置,想把自己人塞進去。
皇帝趙章也想塞自己的人,但拿不定主意,於是把王簡召進宮。
舅甥坐到一塊兒烤火,趙章搓手道:“舅舅啊,你給我出個主意,先前你說讓我聽二哥的話,現在我聽他的話把章州刺史拉下馬來,接下來我可不想聽他的話了。”
王簡抱手道:“陛下是看中了那個肥缺?”
趙章點頭,“幾個哥哥和外祖都看中了,多我一個人也沒什麼,你可有人選舉薦?”
王簡不答反問:“他們看中那個肥缺皆是為了自身利益,臣就想問陛下,你看中那個肥缺,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這話把趙章問愣住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道:“我現在是赤手空拳,自然要組建起自己的黨羽同他們抗衡了。”
王簡露出嫌棄的眼神,“你就這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