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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簡瘋了似的衝上前,竇維和嚴禹諸的遺體已經被處理妥當,他們安靜地躺在那裡,好似睡著了般。
竇昌懷黯然道:“父親說,他對不住你。”
王簡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他的喉嚨像被人掐住了般,絕望又無助。
看到他茫然又手足無措的樣子,竇昌懷心底泛起了心疼,訥訥道:“請三郎節哀。”
王簡淚眼模糊,那張年輕的臉龐上沾染了本不屬於他的掙扎,喉結滾動,他沙啞道:“昨晚,他們都還好好的。”
竇昌懷沉默。
王簡失控地衝上去揪住他的衣襟,憤怒道:“阿兄,昨晚老師都還好好的!”
竇昌懷靜靜地望著他,字字錐心道:“父親說,他這一生光明磊落,唯獨你王簡,是他唯一虧欠的人,他對不住你。”
這話把王簡徹底擊潰了,溫熱的淚水滾落到手臂上,竇昌懷彷彿聽到了那個年輕人心碎的聲音。
那張年輕俊朗的面龐被悲傷浸染,它一點點染上了他的眉眼,他的靈魂。
那雙支離破碎的眸子裡盛滿了掙扎與痛苦,那是忠孝仁義與人間正道的一場苦戰。
它們一點點啃噬著這個年輕人的心,讓他在理智與情感中掙扎徘徊,不得解脫。
竇昌懷輕輕掰開他的手,淡淡道:“父親走得很安詳,他說你已經長大了,他也沒有什麼好教你的了,往後的路,遵循本心就好。”
王簡哭了。
這是他 我膽小 你當是海底撈呢
王簡勒停馬兒。
竇昌懷從石堆裡跑出來, 見他安然無恙,幾乎想哭,“三郎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