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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孃。”
“讓我好好瞧瞧,可有被打一頓?”
“……”
範謹哭笑不得,戲謔道:“阿孃還盼著我拿金錁子回來不成?”
孔氏重重地打了他一下,嫌棄道:“你老孃也是有骨氣的,我還指望你養老送終呢,你一文弱書生,若是被揍廢了,我找誰哭去?”
範謹進屋倒水喝。
孔氏跟在他身後,探頭問:“這擂臺打得如何?”
範謹如實回答:“那秦家二孃當真了不得,她若是男兒,科舉估計難不住她。”
聽到這話,孔氏“嘖嘖”道:“你平時是極少夸人的,可見那秦二孃是真的厲害。”
範謹:“嗯,厲害。”頓了頓,又把他跟秦家舅舅一道回來的經歷粗粗說了,聽得孔氏又打了他幾板,啐道,“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範謹:“???”
孔氏:“秦家二孃才貌雙絕,且得大長公主賞識,你若能娶了她,那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範謹連連擺手,綠著臉道:“阿孃饒了我吧,那女郎兇悍潑辣,我可吃不消。”又道,“我若娶了她,日後指不定天天都得被她揍。”
孔氏:“人家長得漂亮,又有才華,且還是官家娘子,脾氣壞一點又怎麼了?”
範謹:“……”
孔氏語重心長,“兒啊,漂亮媳婦兒可不易娶,更何況還是有才華的漂亮媳婦兒!”
範謹:“……”
孔氏:“你若有幸娶了秦二孃,以後生來的孩子定也長得不差,腦袋瓜必定比那些商賈之家的閨女要好使。”
範謹:“……”
孔氏:“之前你嫌富商家的銅臭重,又嫌有點小權的狗眼看人低沒有人情味,我越想越覺得跟秦家這門親可結。秦二孃我不認識,秦三娘我認識,生得天真可愛,嘴也甜,和她表姐搬到丘宅時還送過點心來,挺有人情味兒的,家裡頭的人應該容易相處,你若不喜歡秦二孃,秦三娘也行。”
範謹再也忍不下了,“阿孃,你當是地裡種的瓜呢,也不看看咱家這模樣。”
說到這茬,孔氏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萎聲道:“若是你爹還在的話,咱們家哪至於落到如今這光景。”
範謹最見不得自家老孃傷心,忙寬慰道:“阿孃莫要說喪氣話。”
孔氏坐到凳子上,黯然道:“前些年為了給他治病把家底都掏空了,到頭來落得個人財兩空。若他還活著,你也早就會試了,說不準已經登科。咱們靠他的木匠手藝營生,娘倆也不會像今日這般入不敷出,要嘆就嘆我命苦,他沒這個福分。”
“阿孃……”
“兒啊,我就盼著你早日娶妻生子,早日登科,你看隔壁張家,人小子才十八歲,就當兩個孩子的爹了。”
“阿孃,人比人得氣死人。”
“好好好,不攀比,不攀比。”
“我有些餓了,屋裡有吃的嗎?”
孔氏一改先前的頹然,兩眼放光道:“有!我怕你被打一頓,特意去買了兩斤肉回來燉著的,給你補補!”
“……”
另一邊的秦宛如等人抵達秦家,院裡的客人已經散去,僕人們正忙著清掃整理。
見到他們回來,方氏迎了上前,問道:“我還以為大哥你們下午就能回來,怎麼耽擱到了這時候?”
方大郎笑道:“咱們進屋去說,今日二孃狠出了一番風頭,可給你們長臉了!”
方氏看向自家閨女,秦二孃嘚瑟地把木牌給她,“這是大長公主給的。”
方氏接過,看得一頭霧水。
一行人陸續去了正房,秦二孃則去後宅換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