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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如先把彈棉工具提取了,竇氏差了府裡的家奴護衛將所有器物一併送到閔縣。
如竇氏所說,作坊這邊確實已經完工了,在做晾曬棉花的架子,採摘棉花的不少器物都搬了進來,有籮筐,大簸箕,揹簍,拉棉花用的板車,林林總總堆了不少。
看到秦宛如把彈制工具帶了過來,段珍娘問:“牛筋弦買了嗎?”
秦宛如應道:“買了。”
段珍娘:“軋棉機呢?”
秦宛如:“還差一半,下月能齊。”
段珍娘叉腰看著屋子裡的東西,說道:“入秋前得把全部東西備齊全了。”
秦宛如拿手帕擦額頭上的汗,“人也得找全了,去年彈制被褥的那些人,問問他們有沒有興致過來,若有,再商議一個合適的工錢請他們幹活。”
段珍娘端起飲子抿了一口,“去年五十文的工錢,今年可請不起了。”
秦宛如:“是要縮減,中午這餐還包,工錢按月來吧,就當請兩三月的短工。”
段珍娘:“紡線就找當地人,還跟去年一樣,自帶紡車過來,技術好的就留下。”
現在已經過了立夏,三個月夏天一過,熬到入秋地裡的棉花就快了。去年採摘得不算早,如果今年氣候好, 西市商鋪 感謝支援晉江正版的小可愛!……
他們都很敬重地喚他丘老爺子, 連東家待他的態度都極好,要知道他在賀家只是家生子奴僕。
夏日不知不覺變得炎熱起來,一場暴雨過後, 閔縣的氣候涼爽了兩天。
縣城到底比不上京裡頭, 閒暇的時候秦宛如會和彩英到碼頭那邊看老翁釣魚。
兩人興致勃勃地蹲守在邊上, 若是有魚兒上鉤, 則上前買下來, 拿回去給庖廚處理了過嘴癮。
這日子是非常悠閒愜意的, 而與她們這邊的安寧相比, 京裡頭就搞得人心惶惶。
端王毒殺廢太子被查後, 王府被查封,朝廷上下串通一氣讓他背鍋,一家人判流徒的判流徒,落獄的落獄, 發賣的發賣……
王簡曾去地牢裡瞧過一眼。
端王在短短數日被折騰得虛脫,整個人面色發青, 見到他來, 瘋了似的衝上前咆哮, 好似要把他拆骨入腹。
刑部尚書溫兆命人搬來椅子供王簡就坐。
王簡大搖大擺地坐下, 看向牢裡的人,問道:“不是說他體弱多病命不久矣嗎, 怎麼還這麼能折騰?”
溫兆奴顏媚骨道:“回王侍郎,端王有哮症不假,發病時極其驚險, 平日裡倒看不出異狀來。”
王簡輕輕的“哦”了一聲。
端王睚眥欲裂道:“王宴安你不得好死!你們王家人都會遭天譴!”
王簡“嘖”了一聲,勾唇笑道:“真是奇了,又不是我王宴安讓你去殺廢太子的, 你無端罵我作甚?”
端王指著他,啞聲道:“是你!是你合夥梁王栽贓嫁禍與我,其心可誅!”
王簡輕顰眉頭,好脾氣道:“瞎說,眾人皆知王家跟皇叔一直都不大對付,跟狗見羊似,一見面就恨不得咬上兩嘴,什麼時候穿上同一條褲子了,我怎麼不知道?”
這話把端王氣著了。
王簡繼續毒舌道:“倒是端王你,景仁府那位可是你的親兄長,這些年被軟禁已經非常不容易了,你卻連最後的生路都不給人家留,嘖嘖,委實惡毒。”
“你莫要血口噴人!我沒有毒殺廢太子!”
“那你好端端的去景仁府作甚?”
“我……”
“數年都不見你去探望一回,唯獨今年連去了兩三回,其心可誅啊。”
“你休得狂言!明明是梁王舍了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