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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這個三女兒走歪了,她卻不敢去把她的路板正,甚至還要竭力支援幫扶著她去走。
方氏只覺得這顆糾結的老孃心難以平復心緒,曾經最懶、最貪吃、最沒出息的那個人反而成為了最大膽、最有擔當、最敢闖的那個人。
方氏默默地瞅著那張天真爛漫的臉,覺得老天爺給她開了個大玩笑。
鑑於秦宛如要在閔縣呆幾日,需要收拾些行頭去,她沒坐多久便去了後宅。
待她出去後,屋裡的婆媳倆相對無語。
她們就那麼坐在那兒沉默,也不知隔了多久,秦老夫人才道:“長大了。”
方氏忽然生出幾分難過,“看這樣子,快要飛出家門了。”
秦老夫人看向她,“雲娘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家裡頭沒有男兒當家,以後她就是那個當家的男兒。”
方氏沉默,“我原本以為她是最沒出息的那個,畢竟以前……真的懶得要命。”
秦老夫人抿嘴笑,“三丫頭是挺懶,公認的懶。”
方氏問道:“眼瞅著她翅膀硬了,阿孃你捨得她飛出去嗎?”
秦老夫人低頭看自己的雙手,“我還能怎麼辦,你瞧她那狡靈勁兒,註定是關不住的。既然遲早都得飛走,那就放她飛,看她能飛多高多遠好了。”
方氏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現在心裡頭比當初大娘嫁人還不好受,大娘嫁人有夫家替她遮風擋雨,可是三娘是以女兒身去扛風雨,想起來就揪心。”
秦老夫人無奈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便由著她去吧。”
這不,晚上秦致坤下值回來方氏同他說起這事,心裡頭仍舊堵得慌。
秦致坤也聽說賀家脫手房產籌錢種白疊子的事,倒沒有她這般柔弱心腸,只寬慰她道:“雲娘莫要瞎想,再大的風雨還有賀家做倚靠,你就把咱們三娘當成男孩兒想便是,她經摔扛打,以後才會長得更老練。”
方氏:“可是到底是一個閨閣女郎,嬌生慣養的,什麼都沒幹過,哪經得起折騰。”
秦致坤擺手,“今年你也瞧見了,人家厲害著呢,沒你想得這般嬌弱。”又道,“何況還有珍娘一併做事,你得學你家妹子,像二孃一樣放手讓閨女出去闖,等她能獨當一面了,以後就不用仰人鼻息看男人的臉色過日子,這不挺好的嗎?”
方氏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秦致坤繼續開導她,“三娘那丫頭是關不住的,你瞧她那個機靈勁兒,鬼名堂多得很。她既然承了織女娘孃的衣缽,便有織女娘娘護著平安,你就莫要瞎操心了,任她去闖了,不管她以後走到哪裡,咱們這個家都有她的立足地。”
方氏:“你倒是想得開。”
秦致坤:“嗐,不然你還能怎地?”
方氏:“……”
秦致坤自我安慰,“她只要不是遠嫁,遠嫁才戳我這老父親的心呢,嫁遠了一年都回不來一趟,那才叫不痛快。”
“你別提這茬,糟心。”
“可不,現在她只是自己出去闖,家還在這兒的,不管跑多遠總會回來,那就還是咱們家的閨女,要是遠嫁了就成了別家的,我想起來才叫戳心窩子。”
“那你說我這是不是叫遠嫁?”
“……”
“怎麼不說了?”
“你這哪叫遠嫁,是節節高升,往上頭爬呢。”
“我聽你唬人。”
秦致坤耐著性子開導了許久方氏才想通了,做總結道:“她要飛就讓她飛,咱們在地上看著,若是見她掉下來了,就趕緊去接著。”
秦致坤:“雲娘這樣想就對了。”
次日一早秦宛如和彩英出門,臨行前她衝方氏道:“阿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