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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方氏生悶氣,顯然被氣得夠嗆。
秦致坤耐著性子哄她。
方氏翻身道:“你說三娘那丫頭,平時跟悶葫蘆一樣,我到今日才知她伶牙俐齒,你還辯不贏她,這是我生的女兒嗎?”
秦致坤哭笑不得,“那孩子確實讓人吃驚,丁點大,竟把丫鬟婆子給弄翻進塘裡去了,一人挑仨,很有一番本事。”
方氏懊惱道:“你還給她長臉了!”
秦致坤忙擺手,“若她不出手,四娘不知得被折騰成什麼樣兒,到底是咱們親生的孩子,自己都捨不得打,能不心疼嗎?”
方氏閉嘴不語。
秦致坤:“這事都已經發生了,再生氣也沒法挽回,下次那種場合,就不要讓她們去了,免得又出岔子。”
方氏恨恨道:“沒有下次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瑞王夫妻也在說這個事情。
對於今日發生的糟心事,瑞王是訓斥的態度。
瑞王妃知道自己的管理出了紕漏,倒也沒有回嘴,只是受著。
她這般溫順,瑞王反而不好再囉嗦,只道:“往後眉娘長點心,衛國公府世子的名聲在我府裡出了岔子,這傳出去叫人看了笑話。”
瑞王妃溫聲道:“二郎訓導得是,今日確實是我疏漏了,沒安排妥當。”頓了頓,“不過我還有疑問,想請二郎解疑。”
“你說。”
“我左思右想,都弄不明白,那秦家於二郎有恩不假,但二郎已經舉薦秦致坤升遷,這恩也算還了,為何還……”
“你是想問,為何還這般抬舉秦家是嗎?”
瑞王妃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點頭。
瑞王坐到床沿上,說道:“去年我前往長州查案,微服路過香譚山,被山匪劫殺,受傷得幸遇到秦致坤夫婦,他們抬著我翻山越嶺走了半個月才脫的險。
“當時我以為山匪是湊巧搶劫,他們也不知我身份。後來還是秦致坤機敏,察覺到香譚山周邊的路口都被卡點核查,才逼問我是不是惹上了官家的人。
“我沒有他法,實話實說,他這才推斷出是長州刺史合謀山匪趁我微服劫殺,分明就是故意做下的案子。
“我說了此行目的,他替我籌謀,避開了所有路口,護送我離開。此後又書信到長州妻家親戚那裡找來親信給我牽頭引路,助我進城,處處安排得縝密妥當,沒出分毫岔子。
“此人雖不善阿諛奉承,卻是個能辦實事的。如今京中的情形複雜,你多少也清楚一些,我與秦致坤好歹有過命的交情,這般抬舉秦家,是要用人,你明白嗎?”
聽了這番話,瑞王妃恍然大悟,“明白了。”
瑞王:“你太仁慈,秦家初來乍到,就給我整了這麼一出,後宅那些沒用的東西發賣的發賣,處理的處理,免得以後又生出是非來。”
瑞王妃斂容道:“知道了。”
瑞王:“天晚了,歇著吧。”
家宴這事不管有沒有內情,秦二孃和秦宛如的名聲算是傳出去了。
對於秦家姑娘跑去抱國舅大腿一事,京中貴女們皆是嘲諷。
更難為情的還是秦致坤,他跟王簡是同僚,一個官衙辦理公務,總會見上幾回。
好在是那個年輕人性子冷漠,教養也好,對這些緋聞並不在意。再加上邊上的同僚們謹言慎行,倒也沒有調侃,他畢竟是瑞王舉薦入京的,並不想找不痛快。
之後沒隔幾天,方氏總算相中了滿意的宅院。
在寶華坊百家巷街尾那邊,離秦父上值的三元坊不是特別遠,也是兩進院子,不過面積要緊湊得多,價錢也貴,一年要二十一貫錢。
考慮到家裡姑娘女眷多,都到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