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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笑眯眯道:“好些天沒見秦小娘子了,又出城了?”
秦宛如點頭,“去莊子移栽棉苗。”又道,“我上回給你的圖紙可有難處?”
孔氏擺手,“沒有,就是近些日有些忙,耽擱了,這會子才開始動工。”
秦宛如:“我能瞧瞧嗎?”
孔氏:“能。”頓了頓,“屋裡頭亂得很,小心腳下。”
姐妹倆走進范家,裡頭簡陋寒磣,物什破敗,但收拾得還挺乾淨,可見母子倆不是邋遢人。
後面有一個窄小的院子,屋簷下襬著繡架,孔氏指著繡架道:“我才剛坐下來戳兩針呢。”
秦宛如的視線落到繡架上的繡布上,上面細緻地描了圖形,以及下方還有建立的年月,她讚道:“孔大娘手巧,這描圖甚好。”
孔氏高興回道:“這不是我描的,是少儀弄的。”停頓片刻,又說道,“他還問我這是什麼字,說極少見過。”
秦宛如:“這字確實少見,不過以後就會常見了。”
孔氏端來小板凳給她們坐,又要去端水,秦宛如忙道:“孔大娘無需客氣,我們就坐一會兒走,只是順道過來瞧一眼。”
孔氏這才坐到繡架前。
秦宛如試探問:“明年範郎君就要春闈了,這會兒怎都不見人?”
孔氏低頭戳了兩針,邊幹活計邊說道:“我也讓他多用功,他說只要半年溫習就足夠。”又道,“家裡的情形二位也是知道的,我沒什麼用,全靠他裡外應付,給其他子弟私教也能掙點家用。”
秦二孃說道:“他有功名在身,我若是僱傭者,也願意請他私教。”
說到這茬,孔氏頗有幾分自豪,“這倒是真的,不過少儀是個死心眼兒,若僱者家裡為富不仁者不去,太笨的也不教,說教起來頭大,看著著急。”
這話把兩人逗笑了,秦宛如打趣道:“還挑人呢。”
孔氏也笑道:“以前他在私塾時看到夫子被學生氣病過,結果成了半邊癱,怕了。”
秦宛如:“孔大娘孤兒寡母也是不容易。”
孔氏不以為意,“人窮脊樑骨不能軟。”又道,“這回還得多謝秦小娘子關照,讓我接了這麼大的活計,你給的工錢委實過高,我受不起。”
秦宛如笑道:“街坊鄰里,大家相互幫襯著些,待我們忙時你也來幫個忙不就好了。”
孔氏樂道:“那敢情好,就是不知我能幫什麼忙?”
秦宛如:“瑣碎事多著呢。”
三人正嘮著家常,外頭忽然傳來響動,範謹拎著一尾魚回來。聽到自家屋裡有聲音,進來看情形。
秦二孃抬頭看他,愈發覺得那白淨小白臉合她的意,故意說道:“範郎君今兒回來得這麼早?”
範謹:“……”
一時有些懵。
他這寒舍忽然登門兩名官家娘子,委實蓬蓽生輝。
孔氏也覺詫異,“少儀今兒回來得這麼早?”
範謹回過神兒,說道:“五郎受了風寒,過兩日再去。”頓了頓,看向秦宛如,“秦小娘子來瞧刺繡?”
秦宛如:“對,順道來瞧一眼。”
範謹把魚放進桶裡,道:“我倒有一個疑問,不知秦小娘子可否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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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如:“範郎君請講。”
範謹指著繡布上的“棉”字, 說道:“這字極少見過,通‘綿’嗎?”
秦宛如點頭,“也差不多, 木棉也是種灌木。”
兩人就“棉”字討論了陣兒, 引申到棉類織物。
孔氏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 覺得兩人還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