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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謹:“……”
老賈邊數銅板邊說道:“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張家衚衕的眼睛都盯著呢。”
範謹“嘖”了一聲,秦宛如取了賬本回段珍娘那兒去了。
她們做了一個總賬,段珍娘商賈出身,打算盤的速度飛快,秦宛如算是開了眼界。
柳婆子在一旁幫忙給她計數,她之前一直都跟在方二孃身邊,對生意上事也熟絡,辦起事來不比誰差。
段珍娘問起秋收後的打算,秦宛如早有計劃,一邊喝飲子一邊說道:“我打算做三種規格的被褥子,三斤的,五斤和六斤重的,一床被褥子五百文起價,也不過是幾隻雞的價格,中層家境寬裕的人家應該能接受。”
段珍娘點頭,“這個價挺合理的。”又問,“工錢你怎麼定,畢竟從來沒有人做過這東西,得現學現賣。”
秦宛如:“最開始一人做一床被褥子應該就不錯了,短工暫定五十文一日,到時候看行情,跟著靈活變動就是,這畢竟是新東西,得先把願意來試的人吸引上門才行。”
段珍娘稍稍停頓手中的活計,“收來的白疊子得先在莊子裡去籽,絞制一批紗線出來拿到小作坊染色。”
“對,還得送兩三套工具去,直接在那邊把白疊子加工彈制蓬鬆做成線團拿過來牽紗網。”
兩人就秋收後的計劃討論了一番,只要雙方心裡頭有譜兒,到時候就不至於手忙腳亂。
與此同時,早上去文社的秦二孃正手足無措,因為文社裡有一名貴女家中受到此次彈劾牽連,知道她爹是天子欽點查案的人後,試圖來求她找門路。
那貴女跪著求她,一張臉梨花帶雨,叫人看著為難。
秦二孃壓根就不知道自家老爹就是被天子欽點的人,皺眉道:“徐三娘快起來,我爹一五品小官兒,就是個湊數的,你求我也沒用!”
徐三娘抹淚道:“二孃就通融一下吧,你父親曾受瑞王舉薦入京,是瑞王的人,只要他跟瑞王打聲招呼,我父親定能保下來。”
秦二孃跺腳,“我一個後宅女郎,是不懂這些的,你們若要求瑞王,直接找他就好了,我爹就是個膽子小的,一點都不中用。”
徐三娘還要哭求,昭慶在屋裡喚道:“二孃進來。”
秦二孃忙進屋去了,嬤嬤把門關上,昭慶道:“吵死人了。”
秦二孃不由得發起愁,“這些日怎麼鬧得人心惶惶的,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該避著嫌。”
昭慶拿著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說道:“朝廷上捅了簍子,在查貪官,人人自危,生怕受到牽連,你父親被天子欽點,自然有人想來找你們的門路通融通融。”
秦二孃皺眉,“我沒聽家裡頭說,不過我爹一五品小官,怎麼就被天子欽點了?”
昭慶失笑,拿團扇戳了戳她的額頭,“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秦二孃:“???”
昭慶:“你們家可是由瑞王舉薦入京的,誰不知道你們的靠山,他們來尋門路,尋的是瑞王的門路。”
秦二孃倒是稀奇,自嘲道:“沒想到有一天我們秦家也成了香餑餑。”
昭慶擱下團扇,拿起一塊瓜果咬了一口,繼續說道:“外頭那幫人莫要理會她們,能受牽連的多半也不乾淨,自家不中用了還想拖別人下水,以為求一下就能了事,豈能如她們的意?”
秦二孃感激道:“大長公主是英明人。”
昭慶:“我的文社不沾染朝政,也不參與黨派之爭,勿要被她們亂了清淨。”
秦二孃這才覺得安心了些。
昭慶吃完一塊瓜後,才問道:“你釣的那個舉子如何了,可有哄到手?”
秦二孃單手托腮,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