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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如:“十畝夠了。”
段珍娘伸手,“阿孃別囉嗦,先給錢再說。”
方二孃打了她一板,“你當你老孃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伸手就來。”說罷看向秦宛如道,“你倆孩子打算怎麼分配?”
秦宛如笑道:“各五成,不過我要多一點話語權,我自有我的打算。”
方二孃指了指她道:“你這鬼精靈,空手套白狼還要話語權。”
秦宛如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姨母,我靠的是這個。”
方二孃:“……”
不得不說,她是服氣的。
像從未見過這個甥女似的,方二孃不禁認真地審視起她來,“你阿孃真是瞎了眼,平日裡總說你貪吃犯懶沒有上進心,我看吶,你這丫頭比誰都有心勁和魄力。”
秦宛如老實道:“阿孃訓得也有道理,我確實貪吃又犯懶。”
方二孃忍俊不禁,說道:“這錢我出了,你倆若要做事,就按合作伙伴的規矩來,正兒八經的立個字據,平日裡的開銷賬目也要弄清楚。”
秦宛如點頭,“姨母說得對,是要按規矩來,不能做糊塗賬。”又道,“往後會涉及到紡織印染相關,姨母是行家,我還要多多向姨母討教。”
這話方二孃愛聽,“會說話的人就是不一樣,咱們珍孃的腦子是轉不過你的,以後勿要欺負她。”
秦宛如失笑,“姨母多慮了,我與表姐還挺合得來。”
方二孃:“合得來就好,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就莫要鬥心勁兒,這樣方能走得長遠。”
秦宛如正色道:“甥女受教了。”
方二孃拍了拍她的肩膀,“鬼精靈,我就等著看你們起家了。”
秦宛如咧嘴笑,“好,定不讓姨母失望。”
方二孃道:“我趕了這些天的路疲了,要躺會兒,你倆到外頭去,別來打擾我。”
二人依言出去了。
一走出廂房,兩人就嘚瑟地扭屁股撞了一下,暗搓搓合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直到下午很晚方二孃等人才回了秦家,人們正坐在一起剪紅紙,貼喜字,連屋簷下的紅燈籠都換成了新的,處處彰顯著喜慶。
這幾日眾人都在佈置院子,為親迎那天做準備。
那天女方家要備酒席宴請賓客,又剛好是休沐,秦志坤的同僚,以及經常打交道的街坊都會來吃喜酒。
他們初初進京,雖沒什麼人脈,但幾桌還是要坐的,方氏要安排採買,選菜式,借幾張桌椅,林林總總,瑣事繁多。
待到親迎的頭一天上午,秦家要把女方的嫁妝送到男方家去,俗稱押嫁妝。
方氏租來六輛馬車,家奴們把嫁妝一一搬出耳房,要麼用箱籠裝著,要麼就用紅綢緞包裹,全是一片喜慶的紅。
方氏一邊安排眾人把嫁妝往馬車上送,一邊提醒道:“老張你們小心些,可莫要磕著碰著了。”
一件件嫁妝仔仔細細地往馬車上擺放好,這項押送任務交到兩個表兄身上,方大郎再三叮囑了一番。
方倪接過禮書,說道:“請姑母放心,我們定會小心護送。”
一行人備好後,由老張等幾個辦事穩妥的家奴護送到誠意伯府去了。
他們才走沒多久,兩名婆子上門來,是由男方家指過來不知什麼時候進了院子,興沖沖問:“秦家送來的土茶呢?”
竇氏啐道:“瞧你這點出息!”
說罷衝焦氏揚手,焦氏下去取來。
賀知章看著滿屋子陪嫁,“嘖嘖”兩聲,揹著手打量道:“這陪嫁還挺體面。”
竇氏把陪嫁禮書給他,“這是人家閨女的傍身錢,小門小戶的也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