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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梁王這類貴人,去了自然是頭牌接待。
梁王老兒風流成性,是蘭香館的常客,王簡雖是初次登場,倒也沒有怯場。
主僕二人抵達蘭香館,裡頭佈置得素雅別緻,全然沒有青樓的花裡花俏,像個端方雅重的貴婦。
老鴇早就等著了,見二人登門,忙笑盈盈地迎了上前。
王簡沒心思跟她應酬,句話未說,全是李南跟她打交道。
老鴇領著他們上了二樓的包廂,梁王和曹復香,周項文已經聚在一起了,裡頭還有一個頭牌,叫玉晚。
似沒料到國公府家的世子會來,玉晚一時有些驚詫。
他實在扎眼,一襲做工精緻的淡青衣袍,襯得肌膚格外白淨,眉眼有些鋒利,既有文人的雅緻沉靜,又不失男兒的英氣。
兩種不同氣質交匯,比書生有力量,比武夫秀美,是剛剛好的樣子。
探花郎的美譽,當真名不虛傳。
玉晚在蘭香館是出了名的清高,頗有寧可枝頭抱香死的風骨。
她見過不少郎君,或權貴,或有才華,王簡算是 禍害 憑本事哄騙
梁王指了指他, 罵罵咧咧道:“這孫子。”
曹復香調侃道:“我要有這孫子,日子也有趣多了。”
王簡不客氣道:“那你得失望了,王老太君家的孫子, 一般人可哄不去。”
周項文笑得合不攏嘴, 戳曹復香道:“懟你呢, 說你不夠格。”
幾個老頭說話油滑, 王簡也不會讓他們嘴上佔便宜。
梁王指著玉晚道:“拿著吧, 這小郎君給的呢。”
玉晚依言取了桌上的幾枚金錁子, 彬彬有禮地朝王簡行福身禮。
他瞧也不瞧, 自顧拿過桌上的葉子牌把玩。
梁王抿了一口飲子, 說道:“我前兒聽說你在中秋那天撈了一窩牙婆販子,十多個全給殺了?”
王簡看向他,“晚輩還正想問皇叔呢。”
梁王:“???”
王簡正色道:“皇叔可知那幫人是幹什麼買賣的?”
曹復香:“牙婆販子還能幹什麼買賣?”
王簡:“買賣可多了,那幫人是專門替老頭子挑剛長成未長成的小娘子弄去販賣的。我估摸著皇城腳下竟這般大膽, 皇叔你風流成性人盡皆知,是不是給你弄過去的?”
梁王駁斥道:“瞎說, 我老兒雖風流, 但我是正兒八經的風流, 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不幹黑心買賣。”
周項文道:“這般喪盡天良的牙婆販子,殺得好, 該殺!”
曹復香也道:“確實殺得好,天子腳下無視王法,該誅。”
梁王衝玉晚道:“先煮些茶來。”
玉晚應聲是, 便退到不遠處的桌案前跪坐煮茶。
煮茶是有講究的,要先炙烤茶餅。
玉晚人生得秀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渾身都是技藝。
她跟其他頭牌不大一樣,言行舉止受過極其嚴格的訓練,不比端方貴女們差。
在她炙烤茶餅時,滿屋茶香四溢。
王簡不由得生了好奇心,問梁王道:“這是什麼茶,竟這般香?”
曹復香道:“我拿來的,武夷山大紅袍,茶中之王。”
王簡“嘖嘖”兩聲,笑道:“那晚輩今兒這金錁子花得值。”
梁王啐道:“出息!”
葉子牌三人參與,四人輪著轉,幾人各坐一方。
曹復香顯然對王簡從未來過青樓感到非常好奇,邊摸牌邊問道:“王老弟你真沒來過青花坊?”
王簡答道:“我騙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