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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出了江府,結束了這段姻緣,如同黃粱夢醒一般。
捏緊了手上的休書,洛鈺每走一步,便離背後的江家遠一步。她所去的方向是洛府的方向。
她是洛府的罪人。
江寒雲並不知道,在洛鈺在朝堂之上反過來指證洛階的時候,便抱了與洛府上下一同去死的決心。
她無法看著江寒雲去死,也無法看著洛階就這樣覆滅,可是最後她選擇站在了正義這邊,跟她的祖父、她的父母兄弟姐妹、跟她的至親們一起死了。
這或許是她最好的歸宿。
張府,穿雲院。
鮮少來穿雲院的王氏今日卻登門拜訪,態度格外的好。
“二弟妹,這是我孃家那邊送來的綢緞,有些顏色不適合我,瞧著與你比較配。就送來給你了。”
阮慕陽笑著收下:“多謝大嫂。”王氏態度的變化是有跡可循的,這幾年下來,她大概是終於看清了沾雨院和穿雲院的差別,意識到穿雲院跟沾雨院是不需要你死我活的,相反,張安夷若是穩坐內閣,對張安延來說也是極大的好事。
待洛階被處置之後,張安夷就是名正言順的內閣首輔了,連外人都知道要來巴結討好,王氏自然也不傻。
至於到底有幾分真心就未可知了。
她有意交好,阮慕陽自然對過去也選擇遺忘。
正與王氏聊著,寒食匆匆地跑進了院子裡。看見王氏在,他便什麼也沒說,只是跟阮慕陽使了個眼色。
王氏看了看寒食,又看了看阮慕陽。笑著道:“既然二弟妹還有事,那麼我便先回去了。”
“今日多謝二嫂。”阮慕陽親自將王氏送到了屋外,看著她離開。
“發生了什麼事?”她停在了門口問。
天氣轉暖,陽光明媚,穿雲院中一片生機盎然,看得人心情都輕快了不少。
寒食糾結地皺起了眉,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說了的話,他怕是自己想多了。
阮慕陽看向他問:“怎麼了?”
“夫人,方才我想出一趟府,卻被護衛攔住了,不讓我出去。”
阮慕陽疑惑地問:“他們攔你做什麼?”寒食經常替她辦事,出入張府也是常有的事情,並未有什麼不合規矩的地方。
寒食看了阮慕陽一眼,小心地說道:“護衛說是二爺dash;dash;二爺不讓我出府的。”
“不讓你出府?”阮慕陽首先想到的便是張安夷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保證張府的安全,才不讓人出入的。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那一晚遇刺之後,雖然張府的守衛便嚴了,但是並未限制過下人進出,就連她自己還出去見了尹濟一趟。
“許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吧,待二爺回來,我問問。”
寒食慾言又止。實際上他認為事情想的並不像夫人想的那麼簡單。
可是主子之間的事情,他又不好說什麼。
傍晚,張安夷從宮中回來了。
他告訴阮慕陽,江寒雲被放出來了。
阮慕陽心中高興,隨後問起了寒食出去被攔住了的事情,猜測地說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安夷面色如常,眼中含著溫存說道:“聖上的身子再過幾日也應該好了,洛階的日子到頭了,恐他這幾日狗急跳牆。自然是要小心些的,夫人和府中的下人無事還是少出去的好。”
他說話的語氣同往常沒什麼兩樣,阮慕陽便也沒多想。
難得他回來的早,可以一同用晚飯,她心裡也是高興的。
吃過飯,她又想起了昨夜不同尋常的纏綿,問道:“二爺昨夜回來的晚,我沒來得及問,可是遇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