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沒有開啟那份《痛陳凌鳳簫十二惡狀書》。
蕭靈陽惡聲惡氣:“快看!”
林疏不為所動。
倉鼠和正室,畢竟有所不同,起碼他面對蕭靈陽的時候,底氣足了許多。
他上輩子沒什麼父母親人,師父死後更是無親無故,現在居然要處理和小舅的關係,實在有點新鮮。
蕭靈陽見他消極的態度,眼角抽動,幾乎要拍案而起。
林疏慢吞吞摘下脖頸上掛著的玉璜,往桌上一放。
蕭靈陽看到那小玉璜的一瞬間,徹徹底底的沉默了。
林疏竟然幸災樂禍起來。
他想,蕭靈陽此刻的心情,恐怕和自己知道婚約時候的心情相差無幾。
“你......”蕭靈陽從沉默中緩過來,急促地呼吸了幾下:“你!”
林疏:“我?”
“你怎麼可能!”蕭靈陽已經語不成句:“你......無權無勢!仙也沒有修好!即使有婚約,不過是一個小白臉罷了!”
林疏想了想,似乎是這個道理。
他又想了想,道:“可是和大小姐比起來,任何人都無權無勢。”
包括你,小舅。
凌鳳簫在和圖龍衛議事,你卻可以來這裡無事生非,不覺得有哪裡不對麼。
小舅就像聽到“你說得對”的越老堂主一樣,被狠狠地噎住了。
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重複道:“小白臉罷了!”
林疏並不睬他,繼續看書,很安詳。
畢竟,他現在是一個有名分的倉鼠了。
第48章經世之略
只見蕭靈陽見他沒有反應,討了個大大的沒趣,十分煩躁,在房間中左顧右看,試圖挑刺。
但是,看這間竹舍只會讓殿下更加煩躁。
原因無他,牆壁上掛著的書法字畫是鳳凰山莊的藏品,牆壁與房頂上爬著的靈藤仙蔓、房間角落擺著的香爐,就連桌上的燭臺都是珍奇的寶物,絕非林疏這樣平平無奇的凡間出身能夠擁有的,一看就是大小姐的手筆。
蕭靈陽看了一圈,態度更加惡劣,問:“你們是不是還要一起去幻蕩山?”
林疏:“是。”
蕭靈陽叫道:“豈有此理!”
林疏就感到很奇怪。
昔日蕭靈陽不知道他就是大小姐的未婚夫,認為凌鳳簫即將走上養小白臉的不歸路,對他十分看不順眼,處處挑刺,這也可以理解。但如今,他擺出了那件玉璜信物,蕭靈陽也果真認了出來,怎麼還是這個態度。
蕭靈陽拽著仙藤,惡狠狠揉了幾下,對林疏道:“我警告你,若你自恃是凌鳳簫的未婚夫,欺負於她,或做出什麼使她不高興的事,我決計不能饒了你!”
這自然不會。
欺負凌鳳簫?
什麼樣的狗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林疏道:“不會。”
“最好不會!”蕭靈陽用鼻孔出了一聲氣,“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