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之點頭:“單單是那赤玉,也不知換得多少的金豆子。”
裴季似笑非笑望著掌中的金豆子,隨而捻起一顆金豆子,略一用力,金豆子頓時被指腹捏成了小金片。
別的姬妾想透過童之在他面前提起一兩句,尚且捨得花費一塊寶玉和金牌。而這已然侍寢過的九姨娘,若想再次侍寢,自然能捨得下血本來賄賂童之,可卻沒有。
兩粒金豆子雖上不了什麼檯面,卻也不顯敷衍,不多不少,卻也不能讓人上心。
裴季抬眸望向童之,目中帶著兩分陰鬱,問:“你覺得,九姨娘還期待再次侍寢嗎?”
童之一愣,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猶豫了一晌後,換了個稱呼:“小叔,若不然我去尋幾本來?”
裴季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嗤一聲:“男女那檔事,我還能不懂?”
童之暗道便是見過豬跑,那也是不知肉味,又怎麼能清楚透徹?
想到這,他小聲道:“可小叔話中意思,分明就是暗示九姨娘害怕了,不敢再侍寢了。”
裴季想起昨晚的事,他把那姬妾的雙手捆綁了起來,始終都讓她背對著自己,更是沒有任何的手段,她或許是怕的。
想殺裴季的人不比想殺小皇帝的人少,或者更多。再者自六七歲開始,裴季上的第一堂課不是如何殺人,而是在安逸的情況之下如何應對被人襲擊。
因此在這床榻之間的歡i愛,必須一切都完全掌控在他手中,才能讓他稍稍安心
因裴季嫌麻煩,再者也不覺得這歡愛有什麼值得一試的必要,所以從未想過去嘗試。
只是昨晚一遭,細細回味,掌中滑膩與那之地倒是有些讓人食髓知味。
見自家小叔沉默,童之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裴家就餘我與小叔了,但能傳宗接代的也只有小叔了。既然現在小叔已經與九姨娘有了夫妻之實,不若就著九姨娘來生兒育女。九姨娘那般樣貌,與小叔生出來的孩……”
話語在自己小叔越發冷淡的目光之下,漸漸沒了聲音。
裴季把兩粒金豆子倒回袋中,扔還給童之,語聲多幾分冷淡:“莫要仗著你我是叔侄關係,便說這些逾越的話。”
童之忙接過裴季扔過來的錢袋子,有些無奈的垂了頭,吶吶道:“那童之不說便是了。”
“下去吧。”
童之頷首,退出了書房。
書房只餘下裴季一人,裴季看了眼摺子,已無心再閱。
思及方才童之所言,眉頭緊皺。
裴家一門數十人,確實只餘他一個全人了。
裴家二十年前受奸臣所害,若非當初身為太子的先帝冒險救下他,恐怕他也上了那斷頭臺。
而那還未滿一歲的童之則是因抄家的內侍總管心軟,留在宮中偷偷養著,一直喂著那些弱化男性性別的藥物,七八歲才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