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眸色暗了一分,尤念今天都幹了什麼自然都有人匯報給他了,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又聽了一遍。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放出去的鳥兒再抓回來自然不可能收心,她不會因為偶爾的放縱飛翔而選擇乖巧待在籠子中,她只會渴望更大的藍天與自由,甚至‐‐
永遠不再回牢籠中。
&ldo;裴然……&rdo;
&ldo;裴然?&rdo;尤念見裴然許久沒說話,還以為他生氣了。
不過她並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只是想和朋友出門逛逛街,難道這也不能被允許嗎?
&ldo;可以。&rdo;裴然抬眸對著尤念一笑,明明心中戾氣橫生,但他還是很溫柔的撫了撫她的臉頰,對她輕緩回道:&ldo;只要你喜歡,隨時都可以出去。&rdo;
&ldo;……&rdo;
裴然想,只要尤念不離開自己,那麼他自己不開心一些,也是可以的。
他不想讓她單獨出去,其實最怕的還是擔心她會遇到以前熟悉的人,不過既然她最近都是和周妮娜在一起,那麼他會提醒周妮娜,看到有些人和某些地方,就應該避開走。
所以後來的那幾天,周妮娜都只是帶著尤念在裴氏周圍的商場逛。
&ldo;念念。&rdo;和尤念接觸的越久,周妮娜就越覺得愧疚。
她帶著尤念出來,一開始只是想宣洩自己內心的憋悶,後來她得知尤念從未自己出來過,她就想帶著她去更多的地方看看,但卻受到了裴然的控制。
有幾次,她也想不顧裴然的交待帶著她去更遠的地方看看,但她不是沒注意到守在暗處的人,她知道,自己和尤唸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裴然的眼睛。
天氣已經入冬了,尤念在右宅住了三天,於是連著做了三天的噩夢。
&ldo;啊‐‐&rdo;又是在夢中驚醒,尤念睜開眼睛仍舊不記得自己夢到了什麼。
口乾舌燥,她醒來時出了一身的汗,裴然被她吵醒,坐起來想要擁她入懷。
&ldo;別碰我。&rdo;幾乎是裴然碰到尤唸的瞬間,尤念就掙扎著退離了兩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在這一刻特別畏懼裴然,她不想讓他碰她,甚至不願意看到他。
&ldo;念念,是我。&rdo;房間中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裴然的手頓在了空中。
眸子暗了又暗,他嗓音低緩的出了聲,接著不顧尤唸的拒絕強制將她抱入了懷中。
真像。
剛才尤念掙扎著呵斥他的樣子,特別像是之前的她。
壓抑著心中的暴戾,裴然將她抱在懷中勒的緊緊的,疼痛使尤念恢復了理智,很快她就從夢中醒來,排斥感一點點散去,尤念嗚咽的哭了出來。
&ldo;裴然,我好怕。&rdo;尤念抓緊裴然的衣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裴然緊繃的身體一點點放鬆,他輕拍著她的背部,柔聲問道:&ldo;怕什麼?&rdo;
&ldo;我、我也不知道。&rdo;尤念抽了抽鼻子,醒來時嗓音啞啞的。
不管尤念有沒有失憶,裴然一直保持著之前的習慣,以前尤念並不知道裴然睡前總愛在桌邊放一個保溫杯是什麼意思,如今卻好像明白了。
&ldo;先喝點水吧。&rdo;裴然一手攬著她,一手拿著保溫杯餵給她水。
幹啞的嗓子恢復了一些,尤念在裴然懷中順著氣,渾身出的汗如今已經躥涼,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麼,但夢中的恐懼感依舊存在著,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