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犯了法,當然就得承擔後果……”
“他為什麼會挪用公款?”顏澤打斷她。
“我哪兒知道為什麼?”王芳道。
顏澤目光轉向顏能德,“當時您的電子廠出了問題,不是您求大伯幫您的?大伯挪用公款幫了您,那錢呢?”
顏能德在煙霧繚繞中眯起眼睛看向他的兒子。
他半晌沒有說話。
“我問您,錢去哪兒了?”顏澤重複道。
“你聽誰說的這些話?什麼我找你大伯幫忙,你爸他沒……”
“我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判斷力,當初你們匆匆忙忙把我送去學校住,我放假回家,就什麼都變了,這些年你們口徑一致,我也問不出什麼,但現在姐回來了,當年的事情,你們以為還能瞞我多久?”顏澤把煙摁熄在菸灰缸裡,盯著顏能德,“錢呢?”
“輸了。”顏能德吐出煙霧,輕飄飄地說。
“什麼?”顏澤彷彿沒有聽懂。
“賭博賭輸了,”顏能德笑了下,露出一口被煙燻黃的牙,“我哪知道我運氣那麼差,那麼多錢,我一個不留神,就全沒了,只能怪我運氣不好吧。”
顏澤牙齒髮顫。
“所以,大伯死了,大伯母變成了植物人,姐被逼變賣了全部家產,你們覺得不夠,還想把她賣給地產大亨?”顏澤不可置通道。
“我們也是為她好,當時那種情況,她除了嫁給有錢人,幫她付她媽的醫藥費,她還能怎麼辦呢?”王芳理所當然地說,“我們讓她嫁給有錢人,是給她找的最好的出路。”
顏澤:“……?”
“你們要臉嗎?”他突然暴怒道。
王芳正要反駁,顏能德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那動靜非常大,咳嗽聲非常響,他一邊咳嗽一邊弓起身體,等咳嗽完了,就開始“哎喲哎喲”喊痛。
王芳白了他一眼,道:“別裝了,你一天到晚什麼都不幹,你哪能痛?”
然而,顏能德痛得冷汗都出來了。
顏澤皺起眉,他用力地揉了揉眉心,把滿腔怒火用力地壓下去,說:“去醫院吧。”
“去什麼醫院?我們哪有錢?”王芳當即反對道,“家裡就剩一點吃飯的錢了,要是去一趟醫院,可就丁點不剩了。”
“不剩也得去。”顏澤煩不勝煩,他把顏能德扶起來朝外走。
王芳罵了聲“老不死的”,沒辦法也跟了上去。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三月底,還有十來天,顏菲就要參加四月份的考試,這次考試對她而言比較重要,決定了她專科段能不能這次全過的問題。
如果能全過,她很快就你能拿到專科段的畢業證,學歷就從高中變成了大專。
因此,她花了更多的時間在刷題上。
接到顏澤電話的時候,是週五,週一有一個標,她正在做資料,看到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這幾個月她接觸了不少廠家,經常會有人給她打電話,都是陌生號碼,這次她也沒多想,順手按了接聽鍵。
聽筒裡傳來顏澤的說話聲,“姐,方便見一面嗎?”
“我很忙。”顏菲沒什麼情緒地說。
“我知道,我就在你公司樓下,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不見一面實在過於無情,顏菲就讓他在一樓的休息區等一等,她把手上的資料簡單整理了下,就下了樓。
顏澤就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看見她過來,不由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姐。”他喊道,聲音有點惴惴。
顏菲走過去坐下,面無表情道:“坐吧,有事快說,我工作還沒做完。”
“我是來跟你道歉的,”顏澤誠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