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裡含著薄荷糖,涼得只抽冷氣,“不過我覺得你也不會對渣男死心塌地啦。”
柳詞:“你這些年都沒遇見過想結婚的人嗎?”
有些東西一旦跨國了預設的距離,或者是豎起的圍牆被推土機推到,總會輕而易舉地發酵。
到現在脫口而出。
“真沒有,”賀毓打了個哈欠,“你怎麼老問我,這麼想我結婚啊?”
柳詞心想: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結婚。
或者……
她想都不敢想了。
“這事吧得看緣分,我這些年實在是沒空考慮這些瞎幾把玩意,”賀毓的口氣聽上怪煩躁的,“這事不應該是你情我願嗎?起碼也得有點感覺吧。”
她車上的擺件都很可愛,挨個排著,後視鏡上掛著一張拍立得的照片。
是她和洪蘭紋的。
有兩個照片位置,其中一張被抽走了,所以看上去空蕩蕩的。
“有人對你……?”
柳詞敏銳地從她的口吻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賀毓:“這事等合適的機會我再跟你說吧。”
她皺起眉,原本英氣的臉因為這點煩鬱而顯得陰翳,她的臉本來就是不笑就兇,柔和掛得久了,好像很親近。
柳詞這時候陡然想起那一夜,賀毓站著喝水,故意嗆到的咳嗽,聲嘶力竭的那種。
和此刻有點像的表情。
她還是有一個秘密。
從少年時藏著,到現在,都沒辦法跟柳詞共享。
柳詞說了句好。
到小區的時候都快六點,天都黑了,賀毓的車停在底下停車庫,東西很多,估計要搬好幾趟,她先和柳詞上去一趟。
賀毓兩手都拿著東西,柳詞聽著賀毓念密碼。
賀毓:“你記性這麼好,反正記住了那我就不給你重複了啊。”
柳詞:“啊?”
賀毓拿著一個紙箱把柳詞推了進去,“啊什麼啊,我可沒鑰匙。”
一進屋就一股菜香,賀毓換了鞋嗷了一聲——
“媽——”
洪蘭紋繫著一個大黃鴨的圍裙拿著鍋鏟衝了出來,“回來了啊哎喲這麼多東西買的什麼啊……欸這就是小詞吧?”
柳詞有點拘謹,喊了一聲阿姨好。
“客氣什麼,這麼多年沒見了,越來越漂亮了啊。”
賀毓:“您怎麼不誇誇我啊?”
洪蘭紋:“你也美行了吧,哎怎麼又走了?”
賀毓擺擺手,“好多東西呢,得拿好幾趟。”
柳詞:“我和你一……”
賀毓把她往客廳一推,“得了吧體虛的大作家,歇著吧,沒事幫我喂下兔子,陽臺。”
柳詞看著賀毓飛快地走了。
洪蘭紋去廚房給菜加了點鹽,還不忘跟柳詞聊天,“之前聽賀毓說我還以為聽錯了呢,聽說你準備回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