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曉禮笑了笑,她長得有點甜,笑起來的時候讓人好感倍增,“你們好。”
沈思君在一邊咳了一聲,“要走就趕緊走吧,等會我還有客人呢。”
賀毓啊了一聲,“這麼晚啊?”
沈思君伸手摸了摸賀毓的頭髮,“打麻將啊。”
賀毓抓住沈思君的袖子,“姐……”
被沈思君反手一推,“想都別想。”
出了思凡的門,賀毓還苦著臉,廉曉禮先走了,柳詞看著賀毓拖著腳踏車的樣子,感覺她突然變成了液體,就這麼趴著。
“你還想打麻將?”
賀毓轉頭,“你不想?”
煙行籠巷打麻將的人不在少數,上至七十歲老頭,下至剛成年的,牌桌上噼裡啪啦,偶爾夜裡還能聽到幾聲。
賀毓從小混跡在這些人堆裡,在小賣部買包辣條都能買上半小時,就是因為蹲在一邊看人打麻將,可惜她年紀太小,巷子裡的人也都認識,哪回讓她上桌。
“小賀你還是長大了再來囉,不然你媽又要來罵我們了咧。”
賀毓嘆了口氣,她看著柳詞,“好想快點長大啊。”
柳詞:“我也想。”
夏天的晚風都是熱的,賀毓突然伸手揉了一下柳詞的頭髮,她這種頗為心機的偷襲之後是推著車快速向前跑,柳詞被擼得眼鏡差點掉地上,憤怒地喊了一聲賀毓,然後追了上去。
晚上巷子乘涼的人很多,賀毓一邊哈哈笑一邊跑,柳詞跑步當然跑不過她,八百米都能跑五分鐘的人在這個時候喘著氣,賀毓站在前面扶著車等她,“柳詞,吃甜酒釀嗎?”
柳詞坐上賀毓的車,“不吃,晚上吃得很飽。”
賀毓嘁了一聲,“那我自己吃。”
甜酒釀仙草攤在下坡那邊,賀毓蹬著腳踏車嗖嗖地穿巷,街道兩旁都是人聲,還有老頭在路邊下象棋,夾雜著方言的調笑。
下坡五十多米,賀毓最喜歡炫技,鬆開了手,故意讓車晃晃悠悠,等著柳詞抱住她的腰。
柳詞又開始罵她。
賀毓的長髮被風吹起,幾縷沒扎進馬尾裡,吹在了柳詞的臉上,幾乎是糊在上面的。
柳詞撥開,喂了一聲,“你怎麼還不去剪頭髮啊?”
柳詞自己頭髮很短,齊劉海,黑色的眼睛框,光看臉就能看出大部分人心中好學生的刻板模樣,而賀毓頭髮很長,從初中開始堅持早上洗頭,有時候來不及,在柳詞催促之後頭髮也沒幹就一塊去學校,到校門口應付文明崗隨便一紮進去了。
柳詞覺得她純屬沒事找事,乾脆剪短得了。
“我剪短了就沒帥哥什麼事兒了。”
賀毓停下車,一邊說一邊衝那阿婆打了聲招呼,“要甜酒釀,小份的。”
路邊擺著低矮的小桌子,塑膠凳是藍色的,賀毓拉了一張給柳詞,“我剪短才不剪你這樣的,蘑菇一樣。”
柳詞沒理她。
她連坐都跟賀毓這種攤不一樣,坐凳子從來只坐半隻,看上去像是被什麼吊著一樣。
“把你給臭美的。”
賀毓衝她眨眨眼。
甜酒釀很快端上來了,柳詞看著賀毓,看著她吃了一口又舀了一勺遞過來。
“我不吃。”
柳詞扭頭,賀毓欸了一聲,“得了啊在我這邊不用裝了,喜歡吃甜的就吃嘛,我還是有私房錢的,夠咱倆吃了。”
她對柳詞的喜好一清二楚,可以說雙方父母很多不知道的她們的喜好她們彼此都一清二楚。
柳詞喜歡吃甜,只不過她家小孩太多,甜的要等分,大的還自帶長輩賜予的懂事光環,總是要大方一些,裝作自己不喜歡的樣子。
賀毓覺得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