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毓在這方面著實熱心,還事先買了一袋零食給他倆路上吃。
等看著倆小孩去了檢票口,她對柳詞說:“還好我剛沒吃多少,不然回去我媽做了一桌菜我吃不完估計會捱罵。”
高鐵站里人很多,賀毓站在柳詞邊上,問她:“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柳詞:“沒。”
賀毓:“胃不好還是別吃辣了吧?”
柳詞:“阿姨經常過來嗎?”
賀毓:“不經常吧,一兩個月來一次?她坐高鐵可熟了,喏,十號線最後一站麼這不是,坐個十站就到了,挺快的其實。”
柳詞點點頭,“阿姨……再婚了?”
賀毓點頭,“找了個廣州的叔叔,現在是不是冒句粵語把她給牛的。”
柳詞:“那也挺開心。”
賀毓雙手插在衣兜裡,聳聳肩,“是啊,結婚這事吧,感覺找對人還是挺不錯的。”
她露出一個笑,柳詞看她,“你有想過結婚嗎?”
她們並肩走在一起,賀毓走路慢悠悠的,高鐵站裡拖著行李箱急匆匆的人也很多,柳詞還差點被撞到。
賀毓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啊了一聲,“這我倒是沒有,結婚那麼大事兒,怎麼能草草決定呢?”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你不是之前有個打算結婚的男朋友嗎?怎麼黃了?他欺負你啊?”
這句話很耳熟,賀毓小時候常說,申友乾總是嘲笑賀毓跟母雞護崽一樣,生怕柳詞被人欺負,稍微分開一會,再碰見也要問一句。
“沒欺負,”柳詞今天穿了一件半高領,她的衣服總是灰色系的,看著是挺有質感,但總覺得灰撲撲,抑制了什麼一樣。
“就是感情不和,我人也不好,他可能覺得前任比較好。”
賀毓的耳釘很多,耳骨上的那顆最亮,碎髮也遮不住有光的時候冒出的光芒,她啊了一聲,撓了撓頭,“不是,怎麼還吃上回頭草了?”
賀毓的反應和柳家那幾個不太一樣。
就算是柳語,一開始也問了句:“姐你是不是冷他了?”
柳詞對人一向冷淡,談戀愛也看不出熱忱,通常會導致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情況。
活像男女的慣性標籤反過來似的,雖然後面確認是姜瀟和前女友舊情復燃,她們也很激動,但柳詞還是會想起最初柳語的問話。
雖然她自己真的有問題,但第一時間被這樣問,也有點難過。
不過她的情緒鮮少外露,也沒人能發現。
“氣死我了這個渣男,舊情復燃也得先和你提分手再吧,沒點規矩,儀式感都沒太艹了叫什麼啊,下回碰見我要狠狠罵他幾句,不對,之前我好像聽好妹說過,是個編輯?”
柳詞:“都過去了。”
賀毓:“你是要氣死我。”
她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都憤憤的,車從車位裡倒出來還差點跟別人撞了,一邊還在罵罵咧咧。
柳詞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趁賀毓還是這種狀態的時候多看她好幾眼。
太可愛了。
她好像一點也沒變。
這種被關照並且毫無保留地認為自己沒錯的偏袒實在讓人開心。
柳詞低下頭,捏了捏自己包上掛著小黃鴨。
之前在商場賀毓給抓的,她在這方面也天賦異稟,娃娃機都要被她抓空,車上全都是,家裡也都是。
看得柳圓眼神呆滯,非常想學,最後扭扭捏捏地請教被賀毓一把攬肩,得意洋洋地傳授經驗。
“真的沒什麼,”車載音樂放著樂隊的歌,唱著沒有理想的人不傷心,柳詞說:“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賀毓:“你要是非他不可那我也得給你綁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