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嘶啞著音調的柳詞太讓人難過了。
“那就不要想,我又不會吃了你。”
賀毓替她擦了擦眼淚,“你就是太喜歡換位思考了,人還是自私一點好,這樣會快樂很多。”
這頓飯兩個人都沒吃出什麼味道,回去的時候賀毓買了跟冰棒,替柳詞冰了冰臉。
“爽不爽,小雪人給你蒸臉。”
柳詞坐在副駕駛上沉默。
賀毓唉了一聲,開啟了車載音樂,“我們先回去吧,你一副快死了的樣子,你不用太緊張的,怕我趕你出去啊?”
她還是一副心態很好的樣子。
“賀毓,你別裝了。”
柳詞手上拿著那隻雪糕,遮住眼說道。
賀毓:“起碼給我點時間思考一下吧,我突然有種我是萬人迷的感覺。”
她一邊開車,一邊嘆氣,“你現在的行為是什麼,是我拿你當朋友你居然想睡我。”
柳詞:“我沒想……”
想過,很久很久之前。
她可疑的停頓讓賀毓笑出了聲,“真的想過啊,感情以前我跟你單純睡覺你居然真的想和我那樣睡?”
其實換做廉曉禮,賀毓是開不出這種玩笑的,人和人之間始終是有差距的,廉曉禮要用什麼方式對待,她都深思熟慮過。
廉曉禮比柳詞直白,到後面她幾乎是釋放出了對賀毓所有的慾望,性,佔有慾,還有期待感。
賀毓都扛下來了,她無時無刻不在拒絕對方,這場戰爭打了太多年,最後廉曉禮精疲力盡,數次自殺失敗後精神全線崩潰。
強求有時候是一種屠殺,她們彼此都被殺死了。
千千萬萬次,最後活下來的,早不是最開始的彼此。
柳詞:“……”
車上都是串串香味,賀毓其實也沒吃多少,她回來還去樓下便利店給柳詞買了關東煮,盯著對方吃下去,畢竟柳詞看著太虛弱了。
天氣開始變冷,賀毓在柳詞去洗澡的時候給兔子的籠子加上毛毯。
她捧著一杯水,看著陽臺外的城市夜景。
又是一個冬天。
冷風吹得她渾身雞皮疙瘩,卻又清醒無比。
她知道,這一關要是過不去,柳詞可能會跟廉曉禮一樣。
為什麼是我呢?
她想了又想,卻沒辦法找到理由,緣分這事說不清楚。
手機震動了一下,謝永妍的資訊發了過來,她說——
“什麼時候約,我在這邊待不了幾天。”
等你要走的前一天吧。
這麼狠心?
是啊,不狠心點大家都不好過。
好吧。
沒過一會,申友乾的電話打過來,問賀毓什麼時候去外面烤肉去。
“看你朋友圈老婆帶著孩子出去旅遊了?”
申友乾:“是啊,調休去了,都不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