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詞和賀毓完全不是一個型別的女孩,賀毓是陽光,柳詞就是積雪,偏偏這倆人好得肉眼可見,太匪夷所思了。
賀毓和申友乾聊新學校,聊新班級,她本來就話多,很少有人能切斷她的話,除非她自己結束。
這會兒和胖子交換學校的八卦,明明還沒正式開學,就已經聽了很多小道訊息。
“你班班主任可、可兇了,我和你說,她、她以前……”
賀毓覺得她這麼一溜嘴皮的和一小結巴說話特別費勁,她都快急死了,而講八卦的人還不急不慢。
聽了老師的八卦申友乾還沒完了,“據說我們這屆有個很漂、漂亮的女孩的在你班啊?”
賀毓從褲兜裡掏了張紙擦了擦自己的手,“怎麼,你喜歡上了還?”
申胖:“你、你不要亂講!”
賀毓敷衍地嗯了一聲,“叫啥啊?”
“廉、廉什麼?”
賀毓打了個哈欠,正好瞧見廉曉禮往這邊走,“是不是她。”
胖子轉頭看過去,點了點頭。
“我說申小錢,還是算了,都是街坊就別內部消化了,況且人漂亮姑娘肯定追她的一大堆,你先兌現你過年發的那個誓。”
申友乾從小就圓滾滾的,好在不會讓人討厭,跟胖女孩嚮往變成白富美一樣,申友乾也向往自己有天變成一個帥哥。
之前煙行籠巷的巷草劉聞聲就是他青春期的一個噩夢。
除了身體,其他都完美了,完美到他爸成天數落他一無是處。
“看老劉家那大兒子,起碼長得俊俏。”
親爸也就算了,親媽還符合讓申友乾覺得氣不過,磕磕絆絆地槓:“你俊俏我、我才俊俏。”
然後被他揍得跑了倆條路,賀毓趴在窗臺上看熱鬧,笑得快岔氣。
要減肥成為一個帥哥的夢想一年年許,從沒實現過,想到這個,申友乾突然有些傷感,怏怏地低了低頭。
賀毓欸了一聲,拍了拍對方的肩,“這有什麼的,指不定過個二十年,你是型男,聞聲哥就成了地中海啤酒肚呢。”
賀毓一邊說一邊衝一臉好奇的廉曉禮笑了笑,“給你介紹一下,也是我們巷的,就那頭理髮店申叔的兒子,友乾。”
廉曉禮:“有錢?”
賀毓誒了一聲,“也對。”
申友乾急忙揮手,“友、友愛的友,乾坤的、乾。”
賀毓:“是很有錢。”
她那點促狹實在招人煩,廉曉禮也感受到了這位的窘迫,她衝對方笑了笑,說了聲你好。
申友乾自慚形穢地低下頭,覺得他跟漂亮姑娘天涯海角。他臉圓圓的,頭髮顏色有點淺,其實還蠻可愛的,只不過和他的肌肉型男親爹相比實在不是一個風格,從小被數落慣了。
賀毓拍了拍申友乾的肩,“我們有新朋友啦,以後可以一塊上學,”賀毓跟個頭頭一樣開始安排,“小錢是六班的,其實以後可以讓他載你去學校,幫他減減肥也行的。”
她的周到讓有點社恐的申友乾更害怕了。
申友乾同學對帥哥深惡痛絕,嚮往裡摻雜著嫉妒和自卑,但沒想到在漂亮姑娘面前一樣,賀毓的話認識太多年,已經處於忽視相貌和性別的狀態,但廉曉禮不一樣,看著就一家教良好還長得美麗,於是他只能低著頭。
而廉曉禮看對方不肯抬眼,覺得煙行籠巷的同齡人大概只有賀毓不討厭她。
他們三個站在路邊嘮了幾句,柳詞坐在樓上看著,她手上拿著新的課本,上面的必備古詩文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她發現自己好像開始討厭賀毓了。
討厭她無論如何都很快恢復的心情。
討厭她沒有來的熟稔,討厭她那種總讓人親近